脸轻轻啄了一下。
探出的上身还没缩回去,后腰就被他一把捞在怀里,唇瓣一滑,便有什么东西侵入口腔,在她唇齿间细腻厮磨。
外堂的喧嚣瞬间离她远去。
鼻腔充斥着他的味道,脖颈是他炽热的吐息。锦宁不敢抬眼看他,便阖着眼睛,却不知他看着她蝶翼般长长的睫毛,眼里清澈得如山间冽冽的山泉。
一树的桃花,一室的旖旎,还有她粉面上那抹惹眼的绯红。
他想要的,不过只有这些而已。
……
九重天阙,滚滚天河边,一个宽额浓眉、身材魁梧的将领握着大刀目视着远方。天河的尽头有淡淡的光圈,那里是广寒宫。虽知道自己这模样看起来难免矫情,可有些事情——终究是难以释怀。
算起来,今日又是凡间那群妖怪在花果山胡闹的日子。
那猴子,总那么爱折腾。
他收回目光,闻得身后有三人的脚步声,齐刷刷地靠近。
“元帅,玉帝为您提拔的副将,今天到任了。”
亲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天蓬头也没回,抬手不耐烦道:“知道了,下去收拾吧。”
“二师兄,与其在这黯然神伤,不如就下界看看?”
一个许久没听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天蓬一怔,迅速回过头。望见故人,他眉间露出的喜色就好像看到了世间难得的珍馐:“沙——卷帘,怎么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
那人憨憨地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天在竹节山,琉璃盏就卡在峭壁上,难道只许二师兄替我挡着几百小妖,便不许今日我给你来做个副将?”
天蓬哈哈笑了起来:“敖烈呢?”
“早在东海边等咱了。人家现在可是龙族的红人,听说西海龙宫的门槛都要给去求亲的仙子们踏破了。”
“确定仙子们不是去找敖摩昂求亲的?”天蓬随手把大刀扔给两个亲信,抬手幻化出一杆钉耙:“使刀就是不顺手。走,下界!”
水帘洞里的嬉笑从不曾停止。
锦宁坐在她专属的小凳子上,眼睛里含着笑意,一边剥着香蕉,一边看那边坐在高处宝座上的孙悟空。
他颇有些懒散地斜斜倚着,一脚踏在石座,左手搭在膝上,右手端着碗酒,随意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他也会时不时望向她,若是四目相接,便在心里把她调戏个遍。而那姑娘也好似能读懂似的,立刻就得红了脸。可若望见她在偷瞟那狐阿七,他便满心不痛快,恨不得在那张小白脸上画几个王八。
底下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这几年妖界发生的事儿,不知是谁起的头儿,忽然说到幻境里的那次西行来。大家都感慨万分,尤其是那些不幸在幻境里被打死的,至今说起来仍旧心有余悸。
身穿玄色长裙的蝎子精凤眸流转,饮下一杯酒,笑眼下隐隐透着些感慨:“她昨天说,她做了个梦。梦见她做了西梁女国的国君,还遇见了一个俊哥哥。可惜啊,那个俊哥哥是个和尚,只喜欢那叽里呱啦的经书,不喜欢她。”
离得近的听见了蝎子这话,不约而同地闭上嘴,望了过来。
“诶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喝酒喝酒。”蝎子一仰头又是一杯。
狐阿七勾起唇角,道:“有趣。那么然后呢?”
“然后我说,那俊哥哥确实是俊啊,望见一眼几百年也忘不了。只可惜啊,他这辈子光跟猴子纠缠了。”蝎子说着说着就笑了,眼角笑出了泪花。
孙悟空垂眸,漫不经心地抬手在空中画圆,便是一个小小的结界。那结界里倒映着一个单薄的背影。
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和尚,手里拄着一根老沉的禅杖。
和尚肩头趴着一只小猴儿,远远的瞧过去,好像长了六只耳朵。
蝎子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再不说话。
“放心吧老弟,”牛魔王一拍胸脯:“西贺牛州是俺的地界,谁敢为难圣僧,俺拆了他的骨头!”
豹头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大圣,用不用我派三百小妖在后头保护着?”
“不必了。”孙悟空站起身子,回头看向锦宁,嘴角扬得老高。
锦宁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
有了这猴子做妖王,如今这世道,哪还能有吃人的妖怪了?
二十年前那天,在幻境里醒来,须菩提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双手合十,须发尽数不见,道袍换为僧袍,幻化成了幻境里的玄奘模样。许久,他黯然道:“佛祖,弟子输了,甘愿西去求取真经,普度众生。”
双腿交叠,他缓步走到门口,伸手打开了斜月三星洞的石门。
一只长着六个耳朵的小猴子坐在地上,盘着腿儿,姿势好似参禅。
小和尚挑了挑眉角,弯下腰抱起那猴子,指尖尽是暖意。
筵席摆了三天三夜。待众人散去,孙悟空哄着锦宁入眠,替她盖好了被子。他站起身子,犹豫了片刻,朝着水帘洞底走去。
轰隆隆,沉重的石门打开,金光熠熠的定海神针静静地躺在灵光四溢的紧箍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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