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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她还以为她已经把它们捡干净了。
那一秒,好想抱头哀号。
“呃……对不起……我以为我有把蛋壳捡干净了……”她紧张的匆忙道歉。
可那个男人还是没有看她,只是继续捧着他被武哥强迫塞了一大堆炒蛋的饭碗,细嚼慢咽,然后再呸出另一片细碎的小蛋壳。
虽然他没有很明显的责怪她,俊美的脸上也没有显现半点好恶,但她仍是在他每次呸出蛋壳时,为之瑟缩,真觉得那一小片白色,好像刀子的碎片一样,直接弹到她心口上。
他的没有回应,是让她有些小受伤啦,但谁教她把蛋壳打进去啦,人家有继续吃,没嫌弃那盘蛋,她就该偷笑了。
她饿了,真的。
所以她低下头,开始吃饭。
对面的男人,继续在吐蛋壳,她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这男的,真的很……漂亮耶……
她看得出来,他似乎是他们里面最年轻的,刚刚武哥似乎有叫他的名字,可惜她没有听清楚。
可菲扒了两口饭,再偷瞧他一眼。
他依然神色自若,完全不被餐桌上的沉默所困扰。
“那个……其实我不叫小肥……”她小小声的说:“我叫丁可菲。”
他保持着冰山的本色,安静无声的继续吃饭。
碰了几次闭门羹,她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低下头再扒了两口饭,吃了一口淋上酱油的荷包蛋。
妈呀,荷包蛋好好吃——
她将整颗蛋倒进碗里的白饭上,快乐的吃了几口,又听到呸的一声,抬眼再瞄去,对面那座在吃可怕炒蛋的冰山,似乎更冷了一些?
错觉,是错觉啦。
她压下心中的愧疚,心虚但无耻的低下头,稀哩呼噜的吃完自己这碗美味的荷包蛋加饭。
小小一碗蛋拌饭,怎能如此美味啊?
她依依不舍的吃完碗里最后一粒沾了蛋汁的饭粒,忍不住偷舔了筷子一下,肚子还是有点饿,于是继续坐在座位上,喀嚓喀嚓的啃起那颗苹果,一边继续偷瞄他。
对面那家伙,终于快吃完那碗炒蛋了。
冰山男有着黑发黑眼,虽然看起来有晒过太阳,但瞧他那模样,应该是白种人吧,不知道他是从哪来就是了。
不过和其他人一样,冰山也有着结实的肌肉,但他的肌肉是小块了一点啦,难怪武哥说他还在发育。
话说回来,仔细想想,她从刚刚到现在,看到的那些人,全都是肌肉型的猛男耶,要不是刚刚有听武哥在讲电话,她真的会以为这里是猛男模特儿公司咧。
苹果吃完了,但她肚子还有点饿。
注意到汤锅里还剩一点汤,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吃饭皇帝大,她将吃剩的果核放到桌上,站起来拿起汤勺。
始终当她是空气的冰山,突然抬起眼皮子,看了她握汤勺的手一眼,害她瞬间僵住。
“呃,那个……你还要喝吗?”
她看见他慢慢抬起了眼,将视线从她手上,拉到她脸上,用那双看起来很冷的眼,瞅着她。
他瞧着她,呸出又一片蛋壳。
她紧张又尴尬的笑了笑,说:“还有一碗的份。”
冰山男没有动,像是在考虑,正当她想将手缩回来时,他垂下了眼皮,重新吃起他碗里的食物。
“你不要吗?”舍不得放弃那碗汤,她再问。
冰山沉默以对。
那就是不要的意思吧?
管他的,就当他不要好了,这人真怪。
她舀起最后一碗汤到碗里,坐回座位上,那一秒,她又感觉到他在看她,她飞快抬眼瞧去,却见他眼也没抬。
唔,果然是她想太多,自我意识过剩。
可菲不再多想,端起饭碗就嘴,大大的喝了一口,她原本期待美味的肉汤会在嘴里扩散开来,滋润她的味蕾,滑入她的喉咙,满足她的肠胃,但汤一入口,她却猛然僵住,跟着瞪大了眼,倒抽口气,慌张的伸手捂着嘴,东张西望的想找地方吐。
锅子?不对!盘子?不行不行!
她只迟疑了一秒,跟着就顾不得礼貌,将嘴里的汤全部吐回自己的碗里。
天啊!那什么味道?!
可菲呸呸呸的将嘴里的汤清空,一脸的惊恐。
甜的?!为什么她的玉米排骨汤是甜的?
妈呀,甜的玉米排骨汤好恶心啊,尤其是那个排骨的油脂还有点腥味,加上过重的甜味,简直难喝到爆——
那可怕的味道还在嘴里,让她头皮发麻,蓦地,方才那些男人奇怪的反应,全数浮现,还有那罐外国人二号带走的……盐?
那是盐吗?该不会是糖吧?她以为是盐啊,不是吗?上面明明有写着盐巴……等一下,上面有写吗?
不对,上面好像没写,她是看它放在酱油旁边,而且就只有那一罐是白色的,所以她就直觉以为那是盐,加上时间又快没了,所以她没有确认。
也就是说,天啊,她把所有的菜都加了……
可菲惊慌失措的猛地抬起头,对面的冰山,面无表情的吃掉最后一口炒蛋。
太过震惊,让她再顾不得礼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迅速伸出手指去沾桌上每一只空盘里剩下的汤汁。
地瓜叶,甜的。
清蒸鱼,甜的。
排骨汤,甜的。
葱花蛋没有汤汁,但想也知道,没有逃过甜滋滋的命运。
她脸色惨白的看向对面那个男人,他放下了筷子,原本堆满炒蛋和白饭的碗,已经全空。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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