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送货工没喝茶就走了,萧何头上有密密的汗,也告辞:“阿姨,我也先回去了。”
沈妈妈说:“吃了晚饭再走吧,现在也三点多了。”
“不了,我待会还有事。”说话时眼睛还瞄了一眼沈笑笑。
沈妈妈特开明地开口:“那就让笑笑带你到市里去转转吧,那个滨海路上的海鲜挺有名的,晚上让笑笑带你去尝尝。”
萧何笑得很开心:“谢谢阿姨了。”
两个人下了楼,沈笑笑终于问:“你不是说今天跟妈妈说结婚的事吗?”
结果又没提,一天不尘埃落定她就提心吊胆一天。
萧何笑得得意:“就这么想嫁我?”
沈笑笑推他,眼圈都红了:“我就是害怕嘛,等到不能瞒的时候怎么办啊?”
萧何还是一脸的坏笑:“咱们现在就去。”
以为他还是开玩笑,沈笑笑没好气的转身快走不理他。
萧何很快追了上来,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喏,戒指我都准备好了。”
沈笑笑嘟嘴:“光有戒指有什么用?”
萧何笑得贼兮兮:“还有这个啊。”从外套里取出一个暗红色的文件,赫然是沈笑笑的户口本。
沈笑笑一愣:“你怎么拿到的?”这才想到他刚刚在卧室里换床垫,立即领悟,手指着萧何抖抖抖抖抖,这行为实在太太太太太令人发指了。还以为他是讨好沈妈妈呢,原来居然一石二鸟:“你刚刚是偷这个呢?”
瞥了她一眼,萧何不以为然:“结婚的事,能说偷吗?”说着一手抓住她抖抖抖的手,打开盒子,把戒指套了上去,又递给她另一个盒子:“我的。”
看着萧何递过来的毛爪,沈笑笑选择无视。
萧何的手在风中萧瑟了几分钟,终于转而拉住沈笑笑:“怎么,不高兴?”
怎么可能高兴,沈笑笑闷到不行:“等他们知道了还不是一样?”一样会生气。
萧何手搭在她肩上,谆谆教导:“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会怎么样?”
“生气,生很大很大的气。”
“那孩子呢?”
“生气,生很大很大的气。”
“那如果不仅结婚又怀了孩子,他们会怎么样?”
“生气,生很大很大的气。”
“所以说~”萧何严肃地得出结论:“既然结果是一样,我们不如把伤害降到最低。就算我们结了婚生了孩子,他们也不会交叠生很大很大很大很大的气,我们就用一颗原子弹解决所有问题。”
被他那个很大很大很大很大弄得头晕,不过他的解释沈笑笑略懂了。她还是不满意:“可是结不结婚我还不是一样倒霉?”
萧何拧了拧她纠结苦恼的小脸蛋:“老婆,不结婚我是外人,他们只会生你一个人的气。结了婚,我就是拐带他们女儿的坏人,他们只会生我一个人的气。”
沈笑笑瞬间明了,心情豁然开朗,伸手:“拿来。”
萧何故意装不知道:“什么?”
“戒指。”
“哦。”萧何慢腾腾拿了出来,看着沈笑笑心急的帮他套上。她低着头,几缕碎发垂下来,轻轻扫过他的手腕,有种痒痒麻麻的轻柔触感。她的眼睛大大的,不过却无神,只是笑起来的时候里面仿佛有种温暖在荡漾。
沈笑笑抬头的时候,就看到萧何看着自己,眼神有些恍惚就问:“怎么了?”
萧何笑了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沈笑笑有些挫败:“是在办公室还是在等公交的时候?”无论哪一次她都很丢人……
“不是。”萧何缓缓摇了摇头。
沈笑笑有些惊讶:“不是?”
萧何只是笑。
那还是在春天,学校上午第三节下课组织学生做广播体操,他躲在二楼的一个空教室抽烟,教室里还有其他几个班的男生。大家都认识,只是随便说几句话,一片烟雾缭绕中,一个人忽然对着窗外吹了个口哨:“嘿,咱家国宝出来了。”
“谁啊?”几个男生边凑过去看边问,那个男生就解释:“我们班新来的实习老师,明明傻乎乎的还天天绷着脸装庄严。本来一直装着,结果上次逮着我们一同学上课看shí_bā_jìn漫画,我们那同学还没怎么地,她反而脸先红了,害羞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够国宝吧?”
“国宝不国宝不知道,不过倒是挺纯的嘛。”另一个人别有意味的调侃。
“反正比你和你那口子是纯多了。”另一个人取笑。
一堆人心知肚明暧昧的笑起来。
萧何一直没说话,眼神无意洒向窗外,春寒未过,可是不少的人都换了单薄的春装。只有那个所谓的“国宝”还穿着厚厚的外套,格外抢眼。她似乎很怕冷,手还蜷在袖子里,随着音乐扯着手臂懒散一伸一放的做操,笨拙的像只企鹅。她长的算不上多出众,个子不高,五官也不鲜明,甚至连妆都没有化,披着清汤挂面一样的直发。只是皮肤很白的很透彻,并且全然没有人工色素的感觉,眼睛大大的,可惜无神,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果然看起来傻乎乎的。
旁边一个老师说了句什么,她转过头来笑,忽然整张脸都像有了神采,眼睛弯出一个弧度。
猝不及防地,心里蓦然一热。
萧何站起来掐灭了手中的烟,忽然问:“什么名字?”
他认识的都是校外的人,校内所谓混的学生对他都有一些敬畏,不过他一直不爱管闲事更不随意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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