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遗忘了的事情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我顿时一个激灵,赶紧回身向樱花树的方向看去。虽然我能力十分匮乏,但如果能帮上哪怕一点点忙的话……
我记得……是在这个方向上的吧,但是这里空无一物了啊……
于是又一个激灵。
我都忍不住开始想象娜朴在这之后会哭得有多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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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之所见,万物皆在退化之中。
所以即使是美丽如此的樱花树,难逃同样的命运也一点都不奇怪,但会让人感到非常惋惜。
然而这种时候,有个同我与娜朴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出现了。一头干净黑色短发的他穿着普通的灰格子衬衫,棕色休闲裤的裤脚挽到了膝盖下,踩着一双有点蒙灰的运动鞋出现在了目瞪口呆地我眼前,还这样满眼惊奇地对我说道:
“请……请问是你解开了我的束缚么?”
我张大嘴巴,看了看樱花树消失的位置,又看了看他湛蓝色如稀世宝石般的眼睛。
心猛地一下揪得生疼,明明是这样一个清秀可爱让人忍不住多加欣赏的男孩子,但他的存在却好像……有那么点不一般。他这样存在了有多久?恢复原状后也未曾有半分憎恨的心真的有那么柔软么?假如让娜朴知道这件事的话,她的表情又会是怎样的呢?
和眼前这个模样出众的男孩一比,到底说起来,我现在还是更加担心娜朴的处境。
“谢谢你,我的名字是西瑞森。”
“不,不是我救了你的,而是……”我正欲解释,却发现自己对于这莫名其妙的发展没能找到半点恰当的言语来形容,“怎么说呢,情况有一点点复杂……我可以之后找当事人来给你解释一下吗?”
我的当务之急还是联系上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样了的娜朴,这个男孩的出现让我把别的类似于自家房子的事立即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为什么会受到……呃,‘束缚’对吧?出了什么事吗?”把人变成樱花树这种事情我的确第一次见,按照书本或者言传身教的知识,“束缚”之类的魔法,应该只会用在除人以外的物品上才对。
“我不知道……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手已经从妈妈的手中脱离掉了。在那之前和之后,好像有很多事情都从记忆里消失不见。我至今为止就明白了一件事:有个女孩子总是在这里陪着我。”
“你也要明白一件事,那个女孩绝对不是我,而且她现在有点麻烦……”
“你是说真的吗?”
我正琢磨着如何向他陈述有关于娜朴的事,他却忽然一改之前平静温雅、柔和似水的模样,眼神竟有些锋利起来:“我不希望她有任何麻烦。可以的话,能带我过去吗?”
我愣了楞,手指径直指向了娜朴留下来的飞椅,在这种时候身体的反应总是出奇的快:“如果能好好驾驶这个的话……应该就能快点找到她吧。可是……”我的“上面好像被下了非主人不能使用的禁制”还没说出口,对方已经有了行动。
“是飞椅么?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西瑞森莞尔,他手指轻轻一动,飞椅立刻就像匹服帖小马,瞬间乖巧停靠在我们身旁。
简直和他的所属物无异。
“上来吧,看起来你的魔力还没有被锻炼到足以操控好它的程度。”他很诚恳地朝我递过左手来。尽管被人一语中的,我也只能哑口无言默默上前。
坐稳的一瞬间,连人带着狂躁的心跳一块儿上了天。
我不知道是西瑞森的魔力太充沛,还是他驾驶飞椅的能力太恐怖,又或者二者兼有……总之,跟娜朴相比,他不仅能以不寻常的速度与高度操纵飞椅,并且还稳当得出奇……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我迎着风快睁不开眼来了的空当,他很是怡然自得地拍了拍飞椅,俯下身轻道:“去找你的主人吧。”
就算他现在告诉我他会一万种和非人之物交流的方式,我都信。因为我的身旁迅速掠过了不少正在消散的云彩,然后在最后一线来自于地平线的延迟日光从我们身上消失后,娜朴满目疮痍的家就已经呈现在了我眼前。
飞椅好像真的有了灵性,飞奔起来已然不是一匹马,而是身姿矫健的豹子。
没等我把这一切感叹完,眼前这间原本金光闪闪的大房子里就传出了好几声怒吼:“你这小杂种,怎么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啊?还抱着自己的东西,要先帮你妈搬东西知道吗?就知道想着自己的自私玩意儿!”
是娜朴的继父准没错了。
我身旁的西瑞森刚将飞椅温柔地收在了手中,身后就传来这样令人咋舌的粗暴叫喊。他先是微一皱眉,等发现我小心翼翼指向这间大房子的时候,澄澈的眼神几乎就要变得浑浊起来。
“她就在这里……过的一点也不幸福吧?”
面对这个娜朴尚未见上一面但算得上是她旧友的西瑞森,我不清楚是否该把那些有关娜朴的家庭背景都说给他听。然而,自那声暴跳如雷的吼叫过后,好友隐约的鸣泣声断断续续传来,我心口不由得又是一紧。
旁边的人动作比我更快。
西瑞森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神情去礼貌敲门的。过了一小会,随着不耐烦的应门声,阴沉着脸的男人出现在微开的门后,用略带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来人:“你是做什么的?”
“您好,我想找你们家的女儿。”
“我家没有女儿!找错人了。”
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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