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母亲会更难受,“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么?”
母亲摇摇头,“你会把厨房烧了。”
童乐的泪一下子就滚了下来,母亲这个样子狠狠刺痛了她的心。晚上她和母亲躺在一张床上,半夜她起床去洗手间发现母亲还睁着眼,童乐躲到洗手间哭了一会儿。
拿着手机,咬咬牙给江黎青发信息,“睡了么?”
凌晨三点,江黎青的电话打了过来,童乐蹲在洗手间靠着冰冷的瓷砖,听到他带着睡意的声音,泪就涌了出去。
“我很想你。”
“睡不着么?”江黎青大概是刚醒,声音有些沙哑。
“嗯。”
“我给你订张机票,你明天过来。”
童乐吸了吸鼻子,止住泪,“我妈没人管,我害怕——”
江黎青的呼吸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熟悉而温暖,童乐深吸气。
“可能要一周,我回去找你。”
江黎青没有挂电话,童乐抱着手机蹲在角落里。父亲走的太突然,之前没有一点征兆,童乐知道父亲有三高,他摆弄了一辈子吃的。偶尔会被母亲逼着锻炼,但到底年纪大了,那些零零碎碎的病童乐知道一些,但很模糊。她觉得父亲身强体壮,再活一百年都不是问题。
可他就这么走了,连遗言都没有。
“江黎青。”
“嗯?”
“我想回到十年前。”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江黎青才开口,“童乐,人要面对现实。”
童乐希望江黎青能编个童话骗骗自己,哄哄自己,他没有。
他只是陪着她。
一直到四点,童乐有些冷,“你明天要拍戏么?”
电话那头没有回音,童乐轻轻的喂了一声,那边只有江黎青均匀的呼吸声。他应该很累吧?江黎青也是人,他不是神。
童乐放下手机,站起来。
腿有些麻,头也发晕,童乐扶着洗手台缓了一会儿才回到房间。
房间里母亲没在,童乐心里哐当一下,头皮发麻,转身就往外面跑,“妈?”
客厅没有,童乐简直是颤抖着往阳台走。
他们家因为父亲喜欢养花,阳台没有封死。从客厅到阳台,只有一道玻璃门,现在玻璃门已经被推开。冷风灌了进来,童乐看到一个身影闪了闪,不知道哪里来的速度冲出去抱住了母亲。
“妈!”童乐的声音都变了腔调,“你干什么?”
她死死箍着母亲,外面风很大,有雪花飘了进来。童乐穿的薄睡衣,冻的头脑都木了,张着嘴吃了一口冷风,哇的就哭了出来。
“我怎么办?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童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你不要我了么?我怎么办?”
“屋子里有点闷,我出来透透气。”母亲的声音很淡,“你哭什么?”
童乐哭的不行,抱住母亲快软到地上。
冻的鼻子冒泡,他们娘们俩才回到房间,童乐把阳台门锁上钥匙装进睡衣裤兜里。她抱着抽纸盒擦鼻涕,母亲呆呆坐在客厅沙发上,没有一点灵气。
幸亏家里有饮水机,否则童乐连热水都烧不出来,她接了两杯水过来。
“你喝口水。”
从父亲出事,她被逼着才能喝点东西,什么都不吃。
母亲喝了一口水,童乐抱着毯子出来给母亲身上盖了一条,她自己抱着一条小的。她也不敢问父亲出事那天到底怎么回事,童乐和母亲对坐着,“我得和你谈谈。”
“说吧。”
“我们得往前看。”
母亲盯着她,目光似能看透童乐,童乐抱着纸巾吸了吸鼻子,她鼻头通红,“我爸——她肯定希望你好好的。”
“他自私,我凭什么让他如愿?”
童乐鼻子有些酸,她低头。
“那你要有个什么事,我呢?”
“你成年了。”
童乐快疯了,她和母亲对坐到天亮。
童乐不会做饭,母亲也不会,以往都是父亲做好叫他们吃。
“妈?”
短短几天,她长出了白头发,在白光下格外的显眼。童乐想热奶,也不知道什么程度算好,奶溢的炉灶哪里都是。她手忙脚乱的想关火,结果越弄越乱,一锅奶就烧的只剩下半杯。
童乐倒进杯子里,端出去的时候母亲还坐在沙发上,童乐深吸气敛起情绪把牛奶放下,“你喝口奶吧。”
母亲看了一眼,“你煮的这是浆糊?”
童乐嘟嘴,“我又不会。”
最终他们也没在家吃饭,小美给童乐打电话了,工作室不能就这么毁了不要。童乐还得工作,一切恍若隔世。
童乐接通电话,“你说吧。”
“节哀。”
“废话就别说了。”
“刘旭进阳光了。”
“哦。”童乐对刘旭没有多大兴趣,如果不是昨天刘旭死皮赖脸到她家,童乐这辈子都不会见刘旭。
“她拿江黎青参加你父亲葬礼——做今天阳光的头条。”
童乐抬起头看向外面,下了一夜的雪,整个江城银装素裹。
“你什么是来公司?”小美接着问道,“江大神的专访发出去了,我们官博现在粉丝挺活跃,很不错。”
“等会吧,我忙完就过去。”
“好,那见面再说。”
挂断电话,童乐皱了眉头,刘旭是不是有病?
房间里到处都是父亲的气息,童乐也想带母亲出去走走。她现在请了长假,待在家里,童乐怕她想不开寻了短见。
童乐好说歹说,把好话说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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