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厌以至于一无所获了。
边忱在上海这一年来,几乎没有亲密的朋友,不管男女。唯一算得上比较熟的,估计就是熊逸文了。
有时候会在微信上跟大学寝室室友聊聊闲天,有时候边做饭边用扬声器跟远在杭州的妈妈讲电话。
她的爸爸虽然在法律形式上缺席了她中学之后的人生,但最经常跑来上海看她的,却反而是她爸爸。
大概是二婚的时间久了,相处下来,还是觉得第一个女儿最贴心。
毕竟小时候,边忱可是亲戚邻居公认的“小棉袄”——这不单单是她自个儿封的。
七月末,边忱开始把更多的空余时间倾斜到c考试上面。她想一次性全部考过。
不是为了日后在会计行业的职业发展,她是在为跳槽做准备。
边忱一直没放弃过半路跳去国际顶级投行摩根斯坦利的想法,只是在等待更适当一点的时机。
这个时机,至少是得在她自身的硬件条件过关了的情况下。
没有任何名校光环加身,没有拿到相关专业的硕士学位,没有用得上的人脉资源或家庭背景,没有特别牛逼的个人经历,更没有传说中的天赋……排除掉这些无可倒退的门道,边忱发现自己只能从已有的条件实现突围。
她为数不多的优势是什么?过得了门槛的c,靠自学得来的基本合格的ibd专业知识,良好的职业人形象。
这么细数下来,好像也算不上优势了……
她至少还要做到:积累拿得出手的项目经验,考下效用较大的职业证件,最后再利用她单薄的er……这么看起来,成功的几率似乎有点小。
但是,突围出一条没有被人走过的路——张饮修教过她们的:有时候,就是得叫规则为我们让路,这才是最厉害的。
谁规定过,平凡得一无所有的事务所a1女员工就不能进入她梦寐以求的顶级投行工作?
4
隔着半个地球,北欧。
张很少有时间单独想起类似于边忱这一种人——这一种在他的生活、无甚交集的人。
他在中文写作方面,依然遵循着“平行时空”和“每日半小时”原则,不越界,不多占用个人时间,只负责自由表达,不宣传也不与文化媒体沟通,随性而至,怡然自得。
谁都找不到他,谁都看不见全部的他,谁都无法直接干扰到他。
他就变着法儿逗自己玩,讲的故事越来越跳脱出已有类型,随便他的“天才”读者们如何给他捣鼓作品版权。
都是自己人,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他玩得起。
“边忱”这个id还是频繁地出现在各个留言区,只是在他视觉上的停留效果渐渐变弱了。
偶尔有心情,得了空,边吃樱桃一类的东西边抱着电脑快速扫过那些留言,张会注意到她的名字和她那些标志性的颜文字、语气用词、自称的“小棉袄”、正经的深入解读与感想……组合起来,最后再与他上回在上海家见到的年轻女孩联系成一个整体。
也就只是在脑海里出现一下,很快就烟消云散。
张从来不会简单粗暴地去定义什么是不值一提的,什么又是极其重要的。
他只讲求相对性,并且这种相对性也只存在于他自己的世界里。
他永远不会将自己世界里的法则愚蠢地应用到整个世界上。
当然,这也并非是他博爱或谦虚的缘故,他只是擅长于换位去体验别人的悲哀喜乐。
试想,谁愿意被人归为“不值一提”系列?
nobody.
…………
这一年的私人业务依然跟以往一样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但他越来越懒了,比学生时代更懒,除开极其必要的,很少亲自出面。大多都扔给助理去跑腿。
即便他待在家里的时间变多了,但生活中的意外永不停歇。
人生就是这样,没有意外的人生不叫人生。
5
2021年11月,张用「张饮修」这个作者身份在个人博客网站上扯了个奇幻风童话故事,他敲到最新一段,在段尾写道:
「……假若故事的结局是你来到我身边,那么,在我们彼此看不见的空隙里,时间的进度条正在以一种奇诡的速度拉进,琐碎、真切、空虚且充实,唯一的缺憾是没有想念之情。」
中国时间的当天晚上,边忱在他这篇博客的留言区留下一句话:
「那如果是,“我在仰望着你,而你看不见我”这样一种状态下,时间是不是会被单方面的想念浸透呀?因为你几年前说过,“想念往往可以使得人们在失去支撑的日子里学会如何与尖锐的生活作斗争”,是的吧?哎呀,我太正经了,我要适当活跃一下,就就就……妈个叽,我也不知道要说啥了Σ(°△°)︴」
半小时后,等她折叠好几套日常服,收拾好杂七杂八的零碎东西,又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顾不上没有穿拖鞋,光着脚丫就跑到电脑面前,在他的博客里留了第二句话:
「我觉得那啥,我好像可以稍微靠近你的地理位置一点了;lt;( ̄︶ ̄)↗[go!]」
边忱知道他这时候肯定已经下线了,他总是这样,一发完东西就下线。
尽管这样,她也不敢倒回去重新看自己的那句留言,她脸红,并且不知道原因。
截至上个月月尾,边忱考完了c的所有科目,虽然成绩还没出来,但是她通过邮件问询的方式,意外地从上回实习时认识的项目经理那里获得了推荐。
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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