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得害羞,道:“陈北尧在吗?”
“他一周没来了。”
一周对一个高考生意味着什么,慕善不敢相信。他甚至错过了月考。等慕善想明白,她已经站在陈北尧家门口。
他跟她说过住址,她没到过。但真的到了,却发现很容易找――因为一片郁郁葱葱的山坡上,只有他家一幢小房子,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不过小木屋修得十分漂亮,咖啡色屋顶、白色墙体,很有些欧式风格。
陈北尧打开门看到慕善的时候,狠狠吃了一惊。此时正值夜里八点,正是学子莘莘苦读的时候,她却在深秋的寒风中,局促不安的站在她的家门口。
“你……”
“我……”
“进来再说。”他将她拉进屋里,一触到她冰冷的手,他几乎是立刻紧握。
慕善顿时心头大定。心里顿时有些委屈――她已经一个月没有这么近看过他,一个月没有牵过手了。
屋子里也是干净而雅致,墙上挂满书法画卷,鼻翼还有淡淡的檀香。陈北尧穿一件白衬衣,像个长大了的青年。
屋内传来苍老的咳嗽声,陈北尧眉头紧蹙,他让慕善先坐在沙发上,自己走进内间。过了一会儿才出来,低声道:“爷爷喝了药睡着了。”
慕善这才明白过来:“你是为了照顾爷爷所以请假?”
陈北尧点点头。
“你爸妈呢?”
“他们不在这里。”他一边给她泡热茶,一边淡淡的说,“无关紧要。”
慕善于是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陈北尧把茶送到她面前,却意外的发现她竟然哭了。
“你哭什么?”他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慕善越哭越厉害。好像这一个月不能见他、也不能想他的委屈,统统爆发了。那是多大的委屈啊,她觉得这辈子没这么委屈过。可她哪里会想到,等她急匆匆的找过来,却发现他这么可怜的,与爷爷相依为命。于是她的委屈更重,她愈发觉得自己喜欢的人,值得自己喜欢。可她却不能跟她分担,只能看着他孤独的受苦。
正难受时,她忽然感觉视线一暗。
然后他柔软而微凉的唇,就这么落在她的脸颊上。
“别哭了。”他的声音有一种陌生的低哑。
慕善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停止了。只有他的脸,轻贴着她的。
然后他挺直的鼻梁微微一偏,唇便小心翼翼的落在她的上,一碰就走。
慕善呆呆望着他,而他的唇仅仅移开了半寸,立刻又重新覆了上来。
温柔的、不安的、也是炽热的。他先是轻轻吸着她的唇,在她红唇微启时,悄悄伸出舌尖,探了进去。
慕善不能动,只觉得他的唇明明冷冰冰的,舌头却热得发烫。她完全没有经验,只能任由陈北尧一点点吸取她口中的芳泽。而当他的舌触到她的时,两人都同时感到一种莫名的,也是热烈的冲动。
陈北尧原本站着,低头吻她,此时缓缓坐在她身旁,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搭在她腰上。
等陈北尧终于结束个吻时,慕善已经满脸通红,并且发现已经在他怀里。
她第一次被男孩子抱,他的胸膛就贴着她的长发,那触觉很舒服,但更多的是不安。
“这是我的初吻。”她小声道。
“我也是。”他居然笑了,“我很担心你会拒绝。还好。”
她于是脸更红。
不等她再说什么,陈北尧又低头亲她。
亲她的嘴,亲她的额头,亲她的眼睛,亲她的鼻尖,亲她的脸颊。陈北尧觉得自己的唇下的皮肤,每一寸都馨香得不可思议。她怎么可以这样软?他想,一抱进怀里就不想松开。
就这样一直亲了很久,久到慕善嘴唇都有些发麻,陈北尧才将头靠在她的长发上。
“对不起。”他说,“本来应该等你毕业再做这些事。”
慕善站起来:“我回家了。”
“善善。”他拉住她的手,“我喜欢你。上次,我其实不是去给奶奶上坟。我就是想去……看看你。后来看到你一个人上了山,我担心你,才跟上去。”
慕善全身仿佛被定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红着脸走过来,恋恋不舍的再次靠近她的唇。
两个月后,寒假。
慕善在期末考交出了四县五校联考第一的好成绩,所以寒假她要出去参加“同学自发组织的学习兴趣小组”时,父母并不阻拦。
这天刚吃了早饭,母亲便听到她在房间里一阵翻腾。过了一会儿,她头发乱糟糟的冲出来:“妈!你去年给我新买的那件棉衣呢?蓝色的那件。”
母亲走进她房里,替她找出来,便见她喜滋滋的穿上。然后又对着镜子梳了半天头发,别上个深蓝色镶水钻的发夹,这才站起来,:“妈,我出去了。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
直到她带上门出去,母亲才看向在一旁看报纸的父亲:“你觉不觉得善善最近有点不一样?”
父亲戴着眼镜,抬头看她一眼:“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不是这个。”母亲望着被慕善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慕善可没想那么多。
她一敲门,陈北尧就打开,什么也不说,先将她拉进怀里,狠狠一顿亲。
“喂!你好嚣张!小心被爷爷看到!”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吃吃的笑。
“爷爷今天去市里参加书画展,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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