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人儿很是委屈。
赵群敲了一下门:“彤儿,让我进去看看儿子吧?”他狠狠心准备进去看儿子,就是染了水痘,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玉彤抵住门:“不好,你就在外边,你别冲动。我知道你想看咱们儿子,可是没事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你就让我看一眼,成不?”赵群也知道妻子向来就是这样,果决无所畏惧,若是他有了什么病,妻子也会这么照顾自己,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越发疼爱珍惜她。
玉彤狠心拒绝他:“不好,半眼都不成。”她也是好几天没见着丈夫了,心里想的不行,可为了儿子还得忍住。
看门外的人没说话,玉彤心揪着疼,一边担心儿子,一边担心丈夫。
“你听我说,玉佳说让我去求玉凤拿丸药,我怀疑这里面怕是有什么问题,你找人替我盯着看。还有让初哥儿和福姐儿好好安抚弟弟们,别让他们也不好了。”
赵群叹了一口气,“好。”
原本信郡王妃都不准他过来的,赵群的妻儿都在这里,他怎么能不过来。出来后,又被信郡王妃喊过去劝道:“她们在那里自有下人伺候,你过去又添什么乱,你也帮不了什么忙。”
儿媳妇有四个儿子,可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啊。
赵群闷不吭声,等信郡王妃走了,他才吩咐府里的探子到那道观那里去查访一二,探探虚实。他独自坐在书房中,看到初哥儿进来了,他才勉强露出了个笑容:“初哥儿来了,你娘说季哥儿已经出了痘,说不准过几天就好了。”
平时娘在身边,初哥儿不觉得有什么,可娘离开他们短短几天,初哥儿就觉得人都没志气了。祖母虽好,可也不是娘,不会天天鼓励他,帮他检查功课,耐心开解他,也不会无条件的时时刻刻替自己撑腰,更不会…不会那么爱着自己。
“爹,你说季哥儿要真是不好了,咱们可怎么办啊?”初哥儿擦擦眼泪。
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想初哥儿平时被教导是男孩子,不能哭,现在他也害怕,也恐惧,万一季哥儿不好了,娘也不好了,他该怎么办?
赵群也有些茫然,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万一妻儿都不大好了,他该怎么办?他应该是不会续弦了的,独自抚养孩子们长大,初哥儿娶上媳妇了,他再去陪他的彤儿。
这些日子信郡王府的人,不仅玉彤自己被隔离了,整个信郡王府都差不多被隔离了。玉佳能够过来是因为她丈夫在五城兵马司,牌子好拿,其余的人似曲氏和曲滢也只能干着急。
曲氏倒是想把外孙子和外孙女接过来,可想想念成,又没有提起。
若是她的玉彤尚在闺中,她肯定会亲自照料,可女儿嫁出去了,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她能对她好,可总归儿子和孙子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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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玉佳回到家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去道观,玉凤刚念完一本经,她穿着灰色的袍子,头发仅用木簪系住,脚上穿的是同色的布鞋,很是简朴的样子。
她见玉佳匆匆前来,故作不解:“你来做什么?”
玉佳道:“我来正是求药,家里有人得了水痘,所以我特地来求。”她故意隐瞒是玉彤的孩子得了水痘,她怕玉凤听说是姐姐的孩子,就不给好药。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神仙院呢?怎么会什么药都有。”她说罢,还把身子往外挪了挪,好似玉佳出水痘一样,生怕自己传染上了。
玉佳陪笑:“玉凤妹妹,我知道你是菩萨心肠,你要多少钱我这里都有……”
玉凤冷哼一声:“别介,我现在别号凤姑。”
“是是是,凤姑。”
玉佳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玉凤才开了金口同意,赐了一盒药。玉佳兴冲冲的拿过去信郡王府,赵群彼时也在,他跟小姨子要避嫌,不过情况特殊,他问了问情况,才说明会转交给玉彤。
玉佳这才放心离去。
而玉凤从玉佳离开后,心情就没好过,外祖父家要不是因为三房的人捣鬼,又怎么会家破人亡。她也因为失了助力,婚嫁艰难,自己的爹爹也因为平西伯的女婿受人排挤,现在不过做一个微末小官,娘那么明媚张扬的人都不怎么敢出门子,生怕被别人笑话。
原本她让桃宜去信郡王府,离间赵群夫妻感情,到时候搅的信郡王府一团乱,最好爵位被夺走。没曾想那个桃宜是个不中用,竟然进宫了,再说张玉佳这个傻子,她给的药都敢吃,可见是傻到家了。
难道她不知道张玉彤的儿子是怎么得了天花的,张玉彤对外人死守严防,可唯独对亲近之人却很相信。她把那些得了天花的孩子包裹的棉被撕下絮来,她把棉絮掺在布匹里面织成一匹软和的布。
她再买通了赵凌身边的一个通房,曾许诺让她生下儿子,所以那通房帮着赵凌做了不少衣服送到娘家。
真是事事凑巧,可能她们刚从会宁回来,没什么时兴的衣裳,所以穿了几个姑姑姑妈做的衣裳,这么巧,这一件就中了。
她日日打探消息,听说信郡王府都被封了,她想最好先死几个人再说。
张玉彤,这还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有更多的事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你死了也就罢了,若你活了,就别怪我再下重手了。
当然赵群要把玉佳拿过来的药给御医看,御医闻了一下:“看着是对症的,大银翘丸,服用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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