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味!”
李纪笑骂:“滚。”
辛加还未走远,听见了后面的谈话,悄悄慢下脚步。
男生故意大声道:“不得了啦!我们班长恋爱啦!班长恋爱啦!”
李纪收回望着辛加的目光,看向男生,咳嗽两声,一本正经地回:“这不叫恋爱,这叫学习的交流,心灵的交流,互相在学习的道路上鼓励加油。”
“切——我信你的鬼话。”
李纪没有反驳,而是忍不住弯唇笑,目光再次回到辛加的背影。
她听见了少年的话,忍不住嘴角上扬,微微加快了脚步。
有些话不用说破,懂的人自然会懂。年少时的感情纯粹简单,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
她走了大约五分钟,眼前的光线一黑,有人挡住她的去路,她抬头去看,是辛国平。
“辛加!你妈妈死了,我是你唯一的监护人!你现在只有十六岁,将来读书、办户口、结婚,总要经过我这个监护人的同意!既然你妈死了,当初我和你妈的协议,就不算数了,你跟我走!”
她被一股大力拖拽,手腕疼得要命,旁边有穿着校服的学生看过来,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气馁、彷徨、无助。
辛国平见她没有反抗,来了劲,“你妈的抚恤金呢?你放在哪了?银行?你和我去取,我是你的法定监护人,这笔钱必须由我保管!”
妈妈已经死了,这个人还想打妈妈抚恤金的主意!辛加气得发抖,攒足力气挣脱辛国平的桎梏,喊道:“你够了!我妈都死了,你还要拿她的抚恤金去赌博浪费?”
“现在我是你唯一的法定监护人,这笔钱就由我支配!”
她冷声:“那我们去警察局!或者去街区调解中心!让别人评判一下这笔钱由谁支配!”
听见警察局,辛国平产生了慌乱,他怒目圆睁,指着辛加骂:“我的家务事由不得别人管!我真是白养你了!女儿都不认自己的亲爸,读书这么多年老师没教过你要孝顺?你读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
提及读书,她险些落泪,要不是妈妈辛辛苦苦地在工厂里打工,她早就读不起书了。
这时旁边的几个女生走过来说:“辛加,出了什么事?你要报警吗?”
辛加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辛国平,过了一会儿,辛国平骂骂咧咧地离去。
人走了,辛加对那几个女生鞠躬道谢,女生们连连摆手说没什么,之后便各自道别分开。
辛国平像一只苍蝇一样让辛加感到恶心,可是这个毕竟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爸爸,她现在只有十六岁,她能怎么办呢?她突然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够快点长大。
马上要放假了,学生们的心思都活络了起来,各种小道消息和粉色八卦被传得津津有味。辛加不知自己早就在话题的漩涡中心,直到下午上厕所,听见小门外女生们的聊天声,她才后知后觉。
“知道吗?我们班黄琼梦的心上人李纪,就那个三班的班长,已经和他们班的一个女生好了。前几天放学,李纪和那个女生总是一起走出校门,好多人都看见,黄琼梦气得要死。”
“我也见过,还去打听了,那个女生叫辛加。”
“哈哈,黄琼梦现在各种不甘心,她总是自诩自己长得好,家庭条件好,自信得很,之前还和我们打包票一定会拿下李纪,现在笑死人了。”
“我听说三班的辛加有个麻烦爸,三天两头来学校问她要钱,似乎是她妈死的时候工厂给了一笔抚恤金,所以他爸总来闹。李纪爸在市里面当官,妈妈又是在大学当老师,他这种家庭,我总觉得和辛加不太可能,黄梦琼坚持努力一把,还是有很大希望。”
辛加出来了,经过这三个女生身边,她们并不认得辛加,还在叽叽喳喳地八卦着。
这个年纪的女孩已经懂得了什么叫做般配和不般配,也懂得了衡量家庭条件的好坏,辛加终于意识到不管自己多么努力,有些现实状况永远都无法改变。她那一颗想要挣脱出枷锁的心,又被一堵无形的墙给打了回去。
是啊,她有一个麻烦爸,她自己的生活都尚在泥潭中挣扎,她又怎么能把别人拉下水?她能让那个热情的少年为她出头,成为她那个麻烦爸新的纠缠对象吗?她能让那个热情的少年陷入无奈的选择吗?答案是不能。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她不能把别人拖下水,她只能自己走。
李纪还像以往一样欢欢喜喜地等待着放学,等待着和辛加一起从教室走出去,不过今天有些反常。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辛加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埋头苦写,李纪终于按捺不住走了过去。
“辛加,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等你。”李纪说。
她依然低着头,语调平平:“你先走吧。”
“马上要放假了,等到暑假,我去你家找你玩儿。”少年欢欢喜喜地说。
她写字的动作一顿,她家?严格来说她只是借住在陈阿姨家,她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不了,暑假我会很忙,我要去打工。”
李纪表示不解:“我们马上要高三了,学习紧张得很,你还要花时间去打工吗?”
“嗯。所以,暑假你不用来找我了。”
“这样。”李纪并未察觉不妥,还以为这样的对话并不会产生太大的改变,然而在辛加的心里,她和眼前这个少年的生活轨迹,在短暂触碰后又要回到各自原来的轨道。
他们本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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