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我看她挺有钱的,你榜上她,我娘俩以后就有提款机了。”荀母换上衣服,两眼放出破罐子破摔的光,故意刺激荀清。
“她被你吓走了。”荀清远目少女逃走的方向,跌坐到门槛上,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熟练抽出一根,点燃,“你刚才是故意的。”
“乖儿子,你妈是在帮你。”她已经虚弱得下不来床了,百无聊赖数着刚才赚的三块钱,三块,可以拆分成两个一块,一个五毛,两个二毛,一个一毛,来来回回数不厌烦,“你要认清事实,像你这样的人,不要糟蹋了人家好姑娘。”
像你这样的人,像你这样的家庭,一辈子,只适合做臭水沟里的野狗,躲在充斥尿骚味的阴影里呜咽。
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去糟蹋凡尘里那朵盛开的鲜嫩的花呢。
荀清没有抽那根烟,他执于手上,慢慢地……慢慢地……等它燃尽……
微小的烟火,青袅的炊烟。
他给荀母下了一碗面,那天傍晚他开始做清洁。他几乎一有空就开始打扫,走廊楼道、铁门阶梯、屋里屋外,他都疯狂地抹擦、刷洗。
他不脏,他不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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