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
她将报纸抓起,撕成几片,最后将碎纸往上一抛,站在房间中央,披散着头发,双眼发红,咬牙切齿,“我绝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一定有人在整我们!”
杜小莲不敢讲话,只是默默看着,迷雾中,那双手的冰凉触感似乎一直停留在脖颈间。
这世界上真的没有鬼吗?
她开始怀疑。
要是没有鬼,那为什么我一睁眼就到了这里,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大的雾,连太阳也无法驱散,为什么迷雾中有不知名的生物混迹其中。
永远不要靠近淮南小学!
大人的话果然是对的,这里就是一座坟墓,杜小莲的心理防线一点点被冲破,胆怯堆积如山,最后反倒会麻木,求生的yù_wàng冲破胆怯,转眼长成参天大树。
我一定要活下去!
她第一次开口,用响亮的声音,“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们只能照着她说的做。”
众人无言。
“来这里之前,我的手机铃声被换了,是首英文童谣,,翻译过来就是谁杀了知更鸟。全文大概意思就是,谁杀了知更鸟,是麻雀杀了知更鸟,是谁看到他死,是苍蝇看到他死,最后杀死知更鸟的麻雀被送上了审判台。”
“什么意思?”杜小莲不解。
叶一肖冷笑,因为他知道杜小莲是读了大学的,当下鄙视和愤怒又在胸腔中涌动,但他还是将所有情绪按下,只是用更冰冷的声调开口,“也就是说,我们就是杀了知更鸟的麻雀,我们所有人都要接受审判。”
“我并不认识林淮叶,这件事也和我没有关系。”方青时有点崩溃,最近的事情真是一桩接一桩,每一桩都是飞来横祸。
“不要忘了,童谣里还有其他见证者,也许她想找个人来见证审判呢?”叶一肖弯腰将报纸碎片捡起来,“我们当时走到五楼就跑下去了,那个杀人凶手一定就藏在六楼,也许就是这个房间,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醒来。”
这个推断让杜小莲腾一下从地上站起,拍拍自己的屁股,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惊恐,这个房间?林淮叶是在这里被强/奸碎尸的?
这片沾满了灰尘的地面是不是曾经也被鲜血沾满,她突然想起了林淮叶的妈妈,她也是从六楼跳下去的。
也是这个房间吗?
房间仍旧是平常景象,落在杜小莲眼中,却是处处藏着危险,她是不是就在身后盯着自己呢?或者,她正站在自己面前,但是自己却看不见。
你的鲜血还在流吗?伤口好了吗?丢失的头找到了吗?
面前似乎真的出现了一个身穿裙子,脖颈以上光秃秃的女孩子,她的手细长苍白,紧紧抱住自己的头,而她的白裙摆上鲜血已经干涸,像是梅花朵朵,盛开于茫茫雪原。
杜小莲快要哭出声来了,抱住头,口中喃喃自语,“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害你!”
“我们都是罪人,要被推上断头台,当年的罪过,现在会以鲜血来偿还。”苏梁浅自醒来后就一直沉默,像个哑巴,而她的脸色也是异于常人的苍白,眼睛乌黑,头发长而散乱,像常年被囚禁。
现在她突然开口声音尖锐,沙哑,像是很久不曾讲话。
“小浅,不要怕。”她的哥哥第一时间抱住了她,握住她冰凉的手,却被推开。
“不,我没有怕,我只是实话实说。”苏梁浅的眼睛中有诡异的光芒闪烁,声音坚定,“我是罪人,所以才会遭遇不幸,这是我的偿还方式。”
“不,你是我最好的妹妹,你不是罪人,你值得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苏梁浅和苏泽深永远是活在两个人世界中,一个人胆怯,一个人保护,全然不顾周围情况。
方青时在一旁默默看着,注意到苏梁浅的手上有陈年的伤疤,像是一条蛇,弯曲着,覆盖了纤细的手腕。
这是自杀的痕迹。
目光再往上,是被衣袖遮掩的手腕,不知道那里面是不是也伤痕累累。
现在是七月,苏梁浅却还是穿着长袖长裤,深黑色,像是被笼罩在一层黑色罩子中。
她在害怕和恐惧什么?
方青时没有问,她并不是个热心的人。
既然人家都已经将伤疤藏起,那么自己也就假装看不见好了。
“这里就是我的埋骨之地,多好啊,我一生的美好就是在这里开始的,这个小镇藏着我所有的快乐,离开它之后,我的人生就一直被黑暗笼罩,我早该回来了,它一直在呼唤我,只是,我竟然忽略了……”苏梁浅仍旧在絮絮叨叨,语速过快,胸腔像是藏着万千热情,与她苍白外表极度不相符。
杜小莲下意识向远离苏梁浅的方向挪了挪,她莫不是疯了吧?
“小浅,坐下!不要讲了。”苏泽深一边将自己妹妹抱住,一边从衣兜里摸药,然后抖出一颗药丸,径直塞入妹妹口中。
苏梁浅终于安静了下来,目光中的火熄灭了,她呆呆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抱歉,我妹妹有双相情感障碍,有时候抑郁,有时候又狂躁,还有自残倾向。”
“双什么?是精神病吗?”陶盈袖也被吓住了,现在看着苏梁浅安静下来,终于开了口。
“不是精神病,只是心理障碍。”苏泽深不满陶盈袖精神病的说法,看着自己的妹妹,又叹了口气,“小浅她快好了,谁知道又莫名其妙来了这里,不知道病情会不会加重?”
“那她会犯病,会杀人吗?”陶盈袖还是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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