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公主生了个儿子呢?」
月琼闷声道:「等生下来再说吧,也不知孩子是否健康。严刹,不要送公主回去,她,是个可怜的闺女。」
头被抬起,绿眸盯着他。「你是担心她,还是担心我?」
月琼的双眸垂下,眼皮颤动,过了好半晌,他喏喏地开口:「都有。唔!」嘴被堵上了。
朝阳斋内,难得回王府的严刹被李休和周公升拦了下来。「王爷,皇上又下旨了,让您把公主送回宫,若再回绝只怕皇上会起疑。」
回来找木马图稿的严刹一边翻书架,一边满不在乎地说:「现在下雨,拖上十天半个月地再给皇上答复。就说走到路上古飞燕要生,又不得不返回来。结果路上这一折腾她难产了,公主孩子只能保一个,我保了公主。孩子是个女婴,好不容易弄出来早就断气了。」
李休看看周公升,奇怪了,王爷想都没想就说了这么多,难道王爷未卜先知?
「那,若皇上还是执意要王爷把公主送回去呢?」
严刹更是立刻道:「皇上不过是要灭口,现在孩子都死了,死无对证。就说古飞燕元气大伤,又没了孩子,绝对不能奔波。等古飞燕的身子好了,我亲自送她回京。」
这下连周公升都异常惊讶:「王爷是如何得知皇上要灭口?」
严刹终于给了两人一个正眼:「皇上至今为何只有古飞燕一个女儿?他要儿子何须等古飞燕给他生,若他心里只有古飞燕他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她嫁给别人?」
难道皇上跟王爷一样不许别人生下他的孩子?李休和周公升瞧着心情明显非常好的王爷,心里浮上疑问。「王爷,您可是又找了位谋士?」
终于找到木马图稿的严刹丢下一句:「月琼说的。」就大步走出朝阳斋回「后府」做他的木马。李休和周公升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难怪王爷的心情那么好,难怪……
躺在床上背对着严刹,月琼还陷在自己今天的「多嘴」中。想到桦灼会问过他觉不觉得严刹喜欢他,月琼在心里呻吟,他和严刹现在算什么呢?为何在六年之后严刹对他的态度变了?烦啊烦啊。
「不睡觉想什么呢?」
身子突然被紧紧揽入温暖宽大的怀里,月琼的心「怦怦怦」地跳。
「小妖又闹腾了?」
「不是。」怎么心那么慌呢?
「渴了?」
「没有。」怦怦怦,怦怦怦。
「解手?」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两只大手把他翻了过来,大眼看向绿眼。绿眼的眉心皱起:「哪里不舒服。」
「没有。」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眉心拧紧,粗糙的大手不怎么温柔地摸上月琼的脸:「又胡思乱想什么?」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月琼闭上眼睛,热气喷在他的脸上,嘴被含住,他启唇让对方的舌进入。
「唔……小妖……」
「伤不了他。」粗嗄。
怎么就做起来了呢?情动中,月琼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自那晚莫名其妙地跟严刹翻了红被后,月琼一见着严刹心就跳得厉害,后果就是严刹拿他的落腮胡扎他的脸或身子一遍,扎完后,月琼的心更是快要跳出来了。若不是他大着肚子,他肯定每天都下不了床。月琼觉得自己病了,是心病,不然他的心怎么总是跳得那么快。与月琼的不安相反,府里的每一个人都看得出他们的王爷心情极好,好的不得了。就连南北苑新来的两个不懂规矩的公子打架他都只是让严萍把他们赶出了府,没有赏板子。
下了一个月的雨,太阳终于露脸了。十一月末的江陵在雨水过后阴寒阴寒的,趁着今日天好,洪喜洪泰赶紧把公子的被褥衣物拿出来晒晒。月琼也得以出来透透气。桦灼照例陪他到院子里散步,近八个月的肚子大得跟快生了似的,看得人紧张不已。黎桦灼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刚下过雨地上还有些湿滑。
月琼的脸和四肢都有些浮肿,脸胖了,不过也只能算得上丰腴,有孕前的他因为跳舞身子太过偏瘦,现在这样刚刚好。不过严刹的脸色更阴沉,盯着他肚子的时间也长了。
「桦灼,府里最近是不是出事了?」
「怎么了?」
月琼叹道:「他最近整宿整宿地不睡觉。」摸他的肚子,摸得他皮疼。
黎桦灼眼里闪过亮光:「我没听谁说府里最近有什么事。应该是你身子浮肿,肚子又这么大,王爷着急吧。」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应该不是,可能是皇上那边还坚持让他把公主送回去,应该是这个。」
黎桦灼偷瞄月琼的神色,道:「啊,也有可能。我去不了『前府』,消息不灵通。」月琼的心跳得没那么快了。
「月琼,这里路太湿,咱们往那边走吧。」
「好。」
走着走着,月琼听到了锯木头的声音,有人在做木工?循声看去,月琼的心「怦怦怦」快跳了好几下,他看到严牟抬了一根木头进了前方的一处院子。严牟不是都跟在那人身边吗?
「咦?严牟管事。」黎桦灼也惊讶地看过去,「他抬根木头做什么?月琼,咱们看看去。」
「不要了。」月琼的直觉会探到了让他心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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