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舞坐在黎桦灼的右侧,他自然听到了,低喝:「你怎么说话呢!不满你大可去跟严管家说。某些人倒是得宠,也不过两三年,我还当他已经有十三年了呢。」
楼舞借喝酒的姿势见上方那人正在看歌舞,他低声回骂:「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楼舞。」昌虹急忙喊住他,怕引来王爷的注意。
「桦灼。」月琼轻唤,他的右手使不上力,洪喜立刻拉了拉黎桦灼。黎桦灼转过头,就见月琼对他摇摇头。
他气道:「大家的身分都一样,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别管别人说什么,不是说了咱们只管吃喝吗?这么好的歌舞今后还不知何时才能看到了,错过了那才真是可惜。」
黎桦灼瞪了楼舞一眼,朝月琼的位置挪了挪:「我倒要看看他能在府里待几年。」
月琼喝了口自己的「水酒」,低声道:「人家也没有说错,我坐这里确实挺浪费。若能换,我绝对换到最后一个去。没什么可气的,大家平日又不常见面,没必要见一次面还闹无谓的气。」
「你真是想得开。」黎桦灼撇撇嘴。
「若生气能换来银子,我一定天天生气。」月琼低笑两声,「哎,把你的酒给我尝尝。」
「你不是有吗?」黎桦灼不给。
月琼拿起自己的酒壶给他倒了一杯:「我的好像是水。」
黎桦灼喝下,舔舔嘴:「跟我的一样啊,我的也是这个味。」
「啊?」月琼愣了,然后瞅了眼上座的人咕哝道,「真是小气,拿水来糊弄咱们。」
月琼不知道往年的歌舞是不是都这么好看,反正今年的歌舞让他看得极为欢喜,若不是场合不行,身子又不行,他绝对会忍不住跑过去跟着舞娘舞男们一道起舞。尤其是那曲剑舞,看得他右手似乎都有了些劲,无意识地跟着拍子动。好看,真好看。
舞蹈一曲接一曲,年节的气氛相当浓烈。不过那些精心准备了礼物和表演的夫人公子们可就急了,这要一直舞下去,他们哪还有机会啊。
月琼完全看入迷了,洪喜索性拿了他的筷子和洪泰两人喂公子吃菜,黎桦灼也看得入迷,安宝害羞地躲在他身后不敢像洪喜洪泰那么明目张胆,只是偷偷喂自家公子吃。这两人彻底把宴会当宴会了,完全忽略了上方的那座山。
「公子,您冷吗?」趁着又一舞结束,洪泰忙问。
「不冷,挺暖和的。」下意识地去夹菜,月琼这才发现手里没筷子,却发现腹部多了一个手炉,怪不得他觉得肚子热热的很舒服。
洪喜解释道:「公子,刚才出来的时候我带了一个手炉。公子的身子刚有点起色,我怕屋子里冷。」
「洪喜、洪泰,你说我今后离了你们可怎么活?」月琼感激地说,虽然他穿得不比人家,住的不比人家,但他的洪喜洪泰绝对是府里最好的身边人!
洪喜洪泰抿嘴笑,又赶忙给公子盛了一碗热汤,月琼很不客气张口喝下,舒坦!
这时,楼舞起身走了出来,伏跪在地上道:「王爷,奴家特地准备了一舞,给王爷助兴。」
月琼惊讶地看去,楼舞也会跳舞?他很期待。
严刹微点了下头,严萍又喊:「楼舞献舞──」
楼舞欢喜地抬头,叩谢之后站了起来。其他人暗自懊恼,他们怎么就慢了一步?
音律响起,身着一袭墨绿衣衫的楼舞随着音律缓缓舞动了起来。他的视线胶着在王爷的脸上,把无法说出的心思全部倾注在了这曲舞上。他的舞步很奇特,经常在两脚相交之时紧接着一个急旋,渐渐的屋内响起了惊呼,月琼的眼睛越瞪越大,脸色变得苍白。
就见楼舞的身子极度柔软地做出各种高难的动作,音律的节奏猛然变快,楼舞还仰躺在地上。就见他轻灵地跳起来,跟着音律快速旋转,又引来一阵惊呼。
「是福安舞。」有人小声说。后面等着跳舞的舞娘舞男们也在窃窃私语。「真的是福安舞呢。」
「福安舞」,是当年年仅十二岁的幽帝在皇太后三十岁生辰那天送给皇太后的一曲舞。整套舞无论是曲调还是舞步都是是由幽帝亲自所编,「福安舞」也是先帝亲自赐名。据说当年幽帝为皇太后献上此舞后,震惊四座。幽帝在治国上一塌糊涂,但在歌舞上的造诣却无人能及,可惜年仅十八岁的他就被自己的皇叔当今皇上给逼死了,令人扼腕。
幽帝一生共留下六曲令天下舞者惊叹的舞蹈:「福安舞」、「涅盘」、「朝歌」、「乱」、「孩童」、「茧」。每一舞都堪称天下经典,哪怕是当今最厉害的舞者,都无法把这六曲舞完整地跳下来。而这六曲舞中,又以「福安舞」和「涅盘」最难。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楼舞的身上,月琼呆呆地看着,抱着手炉的左手却在颤抖。洪喜和洪泰发现了,担心地问:「公子,您怎么了?」
月琼勉强地笑笑:「我肚子,有点疼。」
「公子,我跟行公公说一声,看咱们能不能先回去?」洪泰放下小碟,不等公子回覆,就猫着身子离开了。
「月琼,你身子不舒服?」黎桦灼不喜欢楼舞,所以也没太用心看,一听月琼说他肚子疼,他紧张起来。
「没事。」月琼垂眸,无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右臂,「来的时候肚子就有些不舒服。」
「啊」的一声,正在旋转的楼舞突然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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