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永麟顿时大笑:”老程,听到没有?我忍你多年,终于有人说实话,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程睿敏看向谭斌,点点头说:”真惨,墙倒众人推。”眼角眉梢却有绷不住的笑意。
余永麟大力拍着谭斌的肩膀,”行,有前途,不愧我余某人的调教。”
谭斌微笑不语。拍马屁也是个技术活,既要不动声色,不能让对方察觉你的意图,又要恰好搔到他的痒处。这些年靠看客户的眉高眼低生存,谭斌早已修炼至化境。
房间内吊灯低垂,映得谭斌颈间一块翠绿的石头温润晶莹,似一汪流动的碧水。那件背心的领口开得极低,却又十分技巧,华丽的花肩胸衣似露非露,勾得人欲罢不能。
谭斌忽觉异样,程睿敏正从镜片后审视着她,眼神耐人寻味。她抬头笑一笑。
程睿敏移开目光。也许是谭斌的错觉,他的脸似乎红了一红。
菜上来了,油金鱼寿司,牡丹虾刺身,烤鳗鱼,都是谭斌爱吃的那一口。
她瞟一眼余永麟,心里有点嘀咕。这不像是余永麟的做派,他从来没有这样细心过。
”,那天谢谢你!”
吃到一半程睿敏开口。
”啊?”谭斌被芥末辣得眼泪汪汪,一脸茫然地仰起头,”哪天?”
程睿敏和余永麟对望一眼,都没有说话。
谭斌当然不会明白,她那杯焦糖玛奇朵,曾经充当过强心剂的角色。不然那天程睿敏走不出的历史记录。
他回家就倒下来,高烧并发肺炎,烧得不省人事,在医院呆了整整一个星期。他的父母不在北京,女友又在国外,只苦了余永麟,家里医院两头跑,既要对夫人晨昏定省,又时刻惦记着老友的安危。
六天后余永麟接他出院。
程睿敏说:”这倒霉事儿一来,总是脚跟脚。那晚徐悦然打电话来,我俩彻底谈崩,我在酒吧喝得高了,手机钱包全让人摸走。想着不能再倒霉了吧,得,又亲自送上门去给人羞辱。”
徐悦然是他处了七年的女友。三年前拿着工作签证去了美国。两人分处两地,若即若离坚持了三年,终于在他失去工作的时候,感情的缘分也同时散尽。
说起这些,程睿敏脸上带笑,眼神却是那种往事种种俱成灰的表情。
余永麟停车,紧紧拥抱同窗旧友。虽然两人的感受完全不同,但程睿敏的心情他能够理解。
余永麟跳过几家公司,对公司的依恋和忠诚没有那么强烈,此时只是愤怒而已。
而程睿敏研究生毕业就进了三个字母。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包括一天十六小时的超负荷工作,体力和脑力的长期透支。
一朝起床,忽然发现天地变色,形容为天塌地陷并不为过。
”别把公司当作家。”余永麟说,”你出卖体力,它付你薪水,看不顺眼一拍两散,就这么简单。”
程睿敏却像真的复原,从此绝口不提三个字。
余永麟更担心,他宁可他四处买醉,拍桌子骂娘,桃花朵朵向阳开,那才比较像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程睿敏只是沉默,若无其事恢复了正常作息,每天下午按时去健身房,跑步机上一万米,再加四十分钟的器械。
余永麟看得直皱眉:”你这不是自虐吗?”
程睿敏说:”你少管闲事!”
余永麟被噎得哑口无言,只好任他自生自灭。
直到余永麟拿了offer请客,他才开口:”把你那个标致的下属也约出来,一起吃顿饭。”
此刻见谭斌压根儿不记得那天的事,或者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程睿敏也不愿再提起。三个人都转了话题,聊起业界最近的发展。
谭斌平时百~万\小!说特别杂,天南海北,乱七八糟什么话题都能胡扯一通,有些观点听上去还颇像那么回事。能随时根据客户的心情喜好转换话题,也是一个好销售最基本的素质。
这顿饭后来吃得非常热闹,谭斌却品出点别的味道。程睿敏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的次数,实在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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