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敏说:”现在的市场总监能力很好,但显然不适合公司的现状。我想要的,是一个性格坚韧、能屈能伸、不计较成败的总监。”
”能让我先吗?”
程睿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两张a4的打印纸,隔着桌子推过来。果然是有备而来,谭斌觉得好笑,同时也有隐隐的失望。她低头,迅速而专注地看了一遍,又推回去,声音充满歉意:”程总,十分感谢您的垂青。可是这份工作显然不适合我,很抱歉。”
程睿敏脸上微现惊讶,似乎没有料到谭斌居然这种反应。
谭斌接着说:”程总您是明白人,我也就实话实说,只有两种情况我会考虑离开现在的公司。一是发展遇到瓶颈,再没有上升空间,二是走到顶峰时急流勇退,为下一份offer争取最好的条件。可现在,显然不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程睿敏扶着额头耐心听她讲完,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垂下眼睛,无声地笑一笑。然后他对折起那两张打印纸,还是放在谭斌的面前。
”留着吧,也许有一天你会改变主意。”
谭斌想了想,没再坚持,收进自己的手包,笑嘻嘻地说:”好,可我并不希望有那么一天。”
手指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想起来,取出放在桌子上,是那个雕工精致的黄杨木盒。
”无功不受禄。”她说,”不过谢谢您能记得我的生日,今天我也很高兴。”
程睿敏打开看一看,抬头问谭斌:”你喜欢吗?”
谭斌绷紧嘴唇不肯回答。
他拉过谭斌的手,把盒子放在她手心里,”喜欢就留下,真正能明白这句话的人,并不多。”
这一次谭斌没有躲开,任他握着,”可是这么贵重,我怎么谢你?”
程睿敏说:”当然有办法。”
谭斌抬起眼,”什么?”
”做我的总监。”
谭斌笑,”。”
”还有一个办法。”
”您说。”
”那就以身相许。”
谭斌不由得笑了。眼前之人,一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让人不知道他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索性眨眨眼说,”那更不可能,我快要结婚了。”
程睿敏的表情凝固片刻,随即不动声色地松开手,微笑道:”恭喜!我应该送你一对百年好合了。”
这顿饭的后半段,吃得相当沉闷。两个人仿佛都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草草收场。尽管如此,和严谨告辞准备回京时,也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
严谨不放心,一直追出来问:”小幺你能开车吗?要不我送你们回去?”
程睿敏显然并不领情,”我没喝多少。”
回来的路上,连续一段日子的精力透支,再加上酒意,谭斌渐觉眼皮沉重,开始还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后来就很不争气地睡着了。
睡梦中脖颈支持不住头部的重量,东倒一下,西歪一下,她睡得极不舒服,觉得非常不耐烦。后来又觉得冷,抱紧膀子几乎缩成一团。居然还做梦,梦见一个人走在雪地里,彻骨的冷,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人烟。
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意犹未尽地伸个懒腰,发觉自己依旧歪靠在车座上。身边没有人,车窗外一片寂静,只有头顶的路灯亮着,柠黄的光晕映进来,仪表盘上反射着点点荧光。
探头看看外边,谭斌霍地坐起来,这才发觉身上搭着一件男式外套。她拾起外套,推开车门走出去。
程睿敏的沃尔沃居然已经停在她住的小区里。他就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低着头,正一下一下按着手中的打火机。也许是火机出了问题,他始终没能点燃嘴里的香烟。
谭斌略为吃惊,因为印象里从未见过他抽烟。她从包里摸出自己的zi,轻轻走过去,单手拢着火苗凑近他脸前。
程睿敏抬头看看她,就着她的手点着烟,却没有抽,只是拿下来捏在手里,拍拍身边的位置,”坐一会儿?”
谭斌没有动。
当夜正是满月,清辉泻地,青石板小路上一片银光,石凳前大丛的太阳菊开得茂盛,药香扑鼻。小区的花园内人迹寥寥,身边只有秋虫的振翅声,间或喷水池里传来几声断续的蛙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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