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番,道:“什么时候让林姝来我这里一趟,她肯定知道内情。”
国公府那么大,偏偏把两个不对付的女儿拘在一个院子里。
林嫣猜不透杨氏那种人的心思,但起码给了她一些便利。
比如这种事,别人打听不出来,机敏的林姝肯定知道。
“长房那里呢?”林嫣又问。
暗香道:“大夫人昨个儿出门,传话回来说是太晚了,住在了曹夫人那里。”
因为林礼进宫参加喜宴,林修德照顾林乐同,竟也没人多问。
这就有意思了。
感情昨天谁也没闲着。
林嫣直觉林娴的死肯定同长房赵氏有关系,或许她知道了什么被杨氏灭了口?
林嫣打了个冷颤,感觉同这种人住在一个府里,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挥了挥手,让众人散去,自己倚靠在临窗榻上,仔细想想最近的事情。
同赵氏和杨氏这种人打交道,着实费劲。
一入夜,林姝就披着斗篷闪进了林嫣的屋子,一个人也没带。
她说道:“红杏在我屋里看着,母亲也病了,如今院里乱的很。”
乱的很她的暗香都打探不出东西呢,林嫣腹诽了两句,还是自己来的时日太短,没有根基。
她直接问:“五姐好好的,怎么没了?”
急病那种话,也就能骗骗外人。
林娴到底什么情况,她和林姝一清二楚。
林姝抿嘴一笑:“不是没了,是跑了。”
林嫣一愣,林姝又道:“想你也知道,她同母亲关系一向不好,整日抱怨自己不是长房的女儿。”
养好身子以后,林娴还像以前那样往长房凑,谁知道赵氏一改慈善面孔,对她很不耐烦。
林娴昨个不死心又跑过去,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跑回二房同杨氏闹了一场。
什么“捡的”“不是亲的”“恶毒”,什么词儿伤人往外蹦什么词。
杨氏将其关进屋子里,后来横云临出嫁之前进来看林娴,谁知道林娴同横云换了衣裳,避开人以横云的身份出府了。
“母亲出门找了一场,没找到。回来就直接命人打死了横云,装进棺材里只说是林娴没了。”
林姝说起来,牙齿也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目光里透出恐惧来。
林嫣心下了然。
定是那林娴去长房的时候,偷听见了曹氏和赵氏说话,知道了所谓真相。
引以为傲的身份竟然是假的,凭着林娴的性子必然同杨氏有一场冲突。
只是,林嫣没想到这冲突来的那么快,没等反应,林娴就被杨氏给解决了。
杨氏出门,明明是听到宁王离开宫宴去了福鑫楼,她走投无路下去拼一把。
哪里是找什么林娴?
好歹也养了这么多年,临了却狠心至此。
林嫣见林姝吓得浑身发抖,捧着的茶碗咣当个不停,她起身走过去握住了对方的手。
“六姐,当作什么也不知道。”林嫣道:“好好在自己屋子里抄经文吧。”
被她一暖,林姝的手终于停止了抖动,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茶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二房里,我只知道这么多,也不晓得对你有用没用。”林姝喘了口气:“我先回去了,万一母亲醒了就不好了。”
林嫣点点头,让绿罗送她出去,自个儿在屋里里来回踱步。
想了一会,她问暗香:“在杏花胡同蹲守的可有回音?跟着大伯母的护卫,回来了没有?”
暗香摇头。
许是自己心里太急了,林嫣安慰自己。
昨个儿曹氏才查到消息,赵氏不见得就立刻去见沈卿卿的。
见了后,赵氏会什么反应呢?
内宅女人的弯弯绕,林嫣实在是一窍不通,所以才会让赵氏和杨氏自己撕扯。
要不,等等赵氏那边的消息,再动林乐同?
林嫣一旦捋清思路,便再也不拿这当个心思,该吃吃该喝喝,抽空气气林礼,倒也过得惬意。
不同于三房的自然舒坦,府里总有些不可明说的微妙气氛。
赵氏从曹氏嘴里知道了当年被扔出去的女婴,从沧州来到了京里。
被丢弃的女儿,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赵氏心情复杂,捏着曹氏给的地址,在杏花胡同徘徊了好几天。
她不敢去相认。
大嫂说,她的女儿被人收养在馆子里,入了籍做了那种生意。
赵氏捏皱了手里的地址,心就像被一把弯刀,一刀一刀的划出深深的伤口,鲜血淋淋。
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姑娘,竟然因为杨氏这个贱人的狼子野心,成了最低贱的所在。
敛秋大概知道了事情经过,也是匪夷所思。
她瞧着赵氏的脸青青白白、面目狰狞,陪着在杏花胡同走了好几圈。
赵氏望着第二个门户,始终不敢上前去。
正准备转身,院子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修长、面容憔悴的妇人来。
赵氏猛的转身,瞪大了眼睛瞧着那出来的少妇,贪婪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敛秋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浑身筛糠似的乱颤。
若是之前还不确信,可是看见眼前这位妇人,那就再确切不过了。
同赵氏长的太像了。
赵氏直直盯着沈卿卿,朝前迈了两步,突然又停下来。
想离开,又转不动身。
敛秋忍下震惊扶住了赵氏,朝旁边挪了挪,给沈卿卿让出一条道来。
沈卿卿目不斜视,心里却冷冷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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