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本不用六安侯亲自来的,可是底下人手来回跑了几趟都没把新一批的兵器带回去,他就急了。
“侯爷,下官的侯爷呦。”参议急的跳脚:“这派兵器的程序明文规定着,您就是骂死下官,下官也没这个权利呀。”
六安侯脾气虽躁,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他认真想了想,一巴掌拍断了参议办公的桌子:“那你上折子,让上面赶紧的给你派个上峰来!”
“是是是。”参议忙不迭声的答应了。
第二日他就上了个折子,要求朝廷赶紧的派个杂造局管事来,顺便把六安侯拍坏的桌子钱给报了上去。
杂造局,本属于军需处管的,是建元帝为了分权,把这个部门专分了出来,自己握着。
早朝上建元帝翻着折子,冲着六安侯瞪了几眼。
武将那一排空荡荡的,信国公请了病假,淮阳侯也请了病假,魏国公小纨绔三天打鱼两天晒往,宋国公在边境打仗。
临江侯虽立在那里,却是像打了霜的茄子,无精打采。
只有一个六安侯,依旧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那里,一点被皇帝怒视的自觉都没有。
建元帝眼角抽了抽,问:“如今杂造局缺一个管事,你们谁有好的人选?”
这是皇帝亲抓的部门,大臣们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不吭声。
建元帝只好点名:“李文志,你说说。”
大学士李文志站了出来,这会学精了,拱手道:“臣一界文官,对这些不太懂。”
建元帝皱皱眉毛,挥了挥手令其回到队伍里。
墨宁“咳”了一声,队伍里出来一个吏部左侍郎,道:“大理寺卿曾辉,为人耿直,做事公平,可以升任。”
大理寺卿是四品的官,杂造局管事可是皇帝的嫡系,都是勋贵子弟担任。
曾辉出自瑞安伯府,有这个资格。
李文志跳出来道:“曾大人资历浅了些。”
吏部左侍郎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资历浅?周旻资历更浅!
六安侯也嚷嚷:“不行,曾辉这小子,走的是科举之路,他懂兵器吗?分的清什么是铁什么是铜吗?”
吏部左侍郎冷笑一声:“他不懂,难道贵公子懂?整日游手好闲,知道兵器怎么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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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做伐
礼部左侍郎一开口,六安侯就开始卷袖子:“你出来,你什么意思?”
他的儿子,只能他教训。
宗家军上阵杀敌的时候,左侍郎还是个穷秀才呢!
建元帝怒喝了一声:“这不是西口菜市场!”
六安侯怏怏的收起了拳头,回到了队列。
不过左侍郎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建元帝。
他问六安侯:“记得益之是在金吾卫任职吧?”
六安侯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说道:“正是。”
建元帝“哦”了一声,看了队列前面的相国刘毅一眼。
刘毅从一上朝就眯着眼睛,哪怕六安侯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疼,他也没睁开一下。
建元帝喊了声:“刘相可有提议?”
刘毅年岁虽大,平日尽扮耳聋,可是建元帝一问话,他立刻睁开了眼睛:“万岁问老臣吗?”
老狐狸。
建元帝心里骂了一声,登基时太过血腥,他坐上宝座后,一直以“仁”来执政。
他的仁厚,倒惯的底下这群老臣越发的圆滑起来。
“刘相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建元帝耐着性子问。
刘毅慢慢的走出队伍,拱手道:“万岁不是有答案了吗?”
左侍郎是宁王的人,李志文是周皇后的人,只有六安侯那个暴脾气是个孤臣,眼里只认皇帝。
纵观几个候伯,信国公家嫡庶乱着,建元帝明显不想他家掺和政事。
魏国公,年少贪玩,不堪大用。
宋国公年事已高,两个儿子已经握着北疆兵权……
建元帝不想杂造局落入宁王的手里,也只能在几个孤臣里面挑了。
果然建元帝沉默了一会,开口说:“我看益之就不错,择日上任吧。六安侯以后再有意见,不要拍杂造局的桌子,直接揍他。”
说完为自己的幽默呵呵笑了笑。
底下众臣也是松了一口气,随着笑了几声。
墨宁的嘴角微微翘了翘,又沉了下去。
建元帝余光看着,心里顿时爽快起来,想着昨天周皇后说要抱养六岁的四皇子,那就先养着吧。
下了朝,左侍郎故意惹了六安侯几句,六安侯骂骂咧咧的往外走。
墨宁站在大殿门口,看着渐渐远去的众臣,问张传喜:“最近林七干什么呢?”
张传喜左右看看,见人都散了,小声说道:“还能干什么,围观信国公家的热闹呗。”
周旻的事一出,他到三千里外的北疆去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是那个酷似信国公继室的人,却还在道观里关着。
大街小巷议论纷纷,没看见信国公请了病假不上朝吗?
林七姑娘身边的暗香,一天来回福鑫楼和信国公后门好几趟,每次回去时都是满眼的绿光、脚步飞快。
墨宁默了默,说道:“福鑫楼最新的段子,本王似乎还没听呢。”
张传喜跟在后面,挠了挠后脑勺,什么时候他们爷这么喜欢闲话了?
“姑娘,国公爷这几日都没出门,就今天带着一个随从从后门出去了,奴婢没跟上。”
暗香对着躺在榻上,拿书盖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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