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都笑不出来,总归要让自己心里高兴才是。
但很显然她又忘记了泼墨宫也在太无宫之内,对门的昔襄殿只要一开门就能看到这幅景象。
唐海黎看姜沐坐在殿前的石阶上把玩着什么,便凑上去一看,三个铜板上系着几只白羽毛,是抛足戏具,他们也叫这“毽球”。
姜沐微微勾起了一点嘴角,笑得文雅腼腆,“帝师会这个吗?之前有宫女让我帮忙做这个。”
“这是你做给宫女的?”唐海黎真是觉得这孩子性格太好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是。反正左右也没事可做,大哥老是被父皇叫去练武,三弟不太喜欢跟我混,他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姜沐解释道。
唐海黎不忍心打击他的兴趣爱好,拿过毽球,“嗯,做得挺好的,我试试。”
说完她一手抛起毽球,右脚去接,稳稳地落在右脚上又被弹起。动作连贯平稳,甚至她的眼睛都不用盯着就能踢,给人感觉像是只要她不想停,毽球永远不会落地。
姜沐一直盯着垂直运动的毽球,看花了眼,过了一会儿才拍起手,惊道:“师父好厉害!”
唐海黎道:“知道我厉害,上次还瞒着我舞姬的事儿?”
“这…师父,这是个意外,我和大哥就是闹着玩的,跟三弟打了个赌,他输了。所以——”
忽然后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姜沐的目光从毽球上移开,看到是他三弟姜蒙楽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帝师!父皇找你!”
……
唐海黎和姜沐都愣了愣,毽球也落到了地上。
姜沐没想到自己弟弟这么没大没小,如此莽撞,惹到帝师怎么办。但他又不敢出言管教,毕竟年龄相仿,他性子又没姜蒙楽野。
唐海黎没想到这孩子如此顽皮,竟然敢撒谎骗她。心里嗤笑,她方才就是从姜无途那儿过来的,怎么可能又马上找她。
她正色道,“小孩子不要开玩笑,你父皇刚刚叫我来看看你俩。”
姜蒙楽看着她带有笑意的眼神,一下就知道被拆穿了,“好吧。”
“但是,但是你不要听二哥的。”他扭扭捏捏道。
“嗯?”这话没讲全,唐海黎不知他说的什么。
“就是,我们确实打了个赌,但是帝师你不要多想,我们不会玩谁输了就去跳舞这样恶俗的赌局的。我们是赌帝师你喜欢的东西。”姜蒙楽说这话声音跟蚊子似得。
姜沐一听,这才反应过来他之前那话有问题,忙接道:“对对对,师父莫要误会了。”
唐海黎听得一脸茫然,其实她真想说她真没认真考虑过他们说的这些,但是不忍心打击他们的好意,只好淡淡点头。
几个小小少年郎能有什么心机,况且又有姜无途那种爹,把他们三个养的白的不行。相处久了以至于她跟他们说话的时候,根本就直接忽略他们话里背后的意思,现在想想确实打赌那话给稍微有心点的人听到绝对会寒心的。
幸好,她不是那种人。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不去多想,当自己也是个少女。
等等,说的好像她不是少女一样。哎,日子过昏头了。
“帝师?”姜蒙楽看着她的眼神变化多次,有些担忧。
见唐海黎没有反应,他又看了看姜沐,突然觉得帝师不该当他们三个的先生,明明该属于他一个人的关爱,硬生生被分作三份,简直不爽。
十几年来,他们兄弟三人里没有一个想争夺太子之位,都一致觉得那不是个好差事,甚至为了不成太子连夫人都不敢娶。从这点看,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是一个娘生的,淡泊名利的想法根本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种思想有好有坏,说白了就是不思进取,但又正好避免了兄弟残杀。
此时的姜蒙楽却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成储君。帝师是皇帝之师,若是他成皇帝,就没有人跟他抢了。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幼稚,但它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冒出来了。
唐海黎反应过来后,随意安慰了他俩几句,就回宫了。本以为又可以安安心心睡一天,结果到了快晚上的时候,茉耳传了声“皇上请帝师议事”,这一声搞得她又从床上爬起来。
由于没睡醒,让茉耳去备了顶轿撵,随便换了件衣服戴上纶巾就坐上轿撵出门了。心想,自己有些堕落了,来皇宫大半年天天都是唠嗑闲逛。不过这还是进皇宫以来第一次坐轿撵,——今天是真的累,走不动。虽然明知道是懒,但这么一想,唐海黎又心安理得了。
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走进玉书殿,发现姜蒙楽正跪在殿中间。难不成这孩子还跪上瘾了?
姜无途听到宫人的通禀知道唐海黎来了,片刻从帘后出来,亲手给她端了杯蜜茶,坐到一旁。
“唐帝师,我这小儿子多有顽劣,还请海涵。”口气十分恭敬。
“怎么了?最近他并无错事啊。”唐海黎接过茶,有些不解地看了看跪在那儿的姜蒙楽。
姜无途也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姜蒙楽却喊道:“父皇息怒!我还未将此事说与帝师…”
姜无途喝道:“闭嘴!简直是异想天开!”
唐海黎听得糊涂,有些不耐烦了,“无妨,你让他说。”
得了应允,姜蒙楽就有底气了,“我想成为太子,儿臣想——想让帝师单独辅佐。”
姜无途再次听到这话,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唐合何许人也,千载黎人之后,黎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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