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县乡干部最头疼的是计划生育,现在,最头疼的就是维护稳定。
吴津还在汇报情况:“就是吴贤打电话来报告的,她被堵在了龙王村,她在电话里叽叽叽喳喳,庄哥,我怕吴贤没那能力平息龙王村莫名其妙的这场风暴,或许,她那个能力,根本劝解不了这帮村民。”
“龙王村那边现在还没闹出什么大动静吧?”周功立担心地问。
吴津抹了把汗,低声说:“具体情况我还不太清楚,吴贤也来不及多说。”
“怎么回事?”周功立皱起来眉头。
一点情况都说不出来,那吴贤的城管局取代公安局去管理龙王村的治安,那就有不可推卸责任的嫌疑了,所以,吴津按照自己的理解猜测道:“大概还是为了龙王村被收管理费用的事,她们口口声声要见庄书记。”
“还真不得了了。”周功立打心眼里腻歪,庄书记,庄书记,什么破事都要见庄书记。当了这么多年的庄书记,凡是这种擦屁股的事都是周功立庄书记出马去劝解,磨破了嘴皮子不说,还得不到村民的理解,落一身的埋怨。那个死的张登启副区长不是正好管这口吗,现在到好,她跑去病休了,屁事不管,还到清闲,自己升也没升到市里,还在这古堡区忍受着。”
自己在古堡区当了这么多年的区长兼书记了,最好早点升到市里去,以后再遇到这种烂的事,自己在市里完全可以遥控指挥就了。
吴津看得出来周功立心里的不满,她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说:“村民说了,区里不行就去市里,市里不行就去省里。”
这句话,点住了周功立的软肋。
省市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遇到这种集体性上访,不论结果怎样,第一步,都是由各地的一把手亲自去领人。真要闹到这个地步,作为全面主持古堡区工作的周功立想不出面也得硬着头皮出面了。
这个关键时刻,她能在省市领导面前丢人吗?
不能,一万个不能啊!
“妈的,怎么搞的?这些村民要造反吗?”周功立骂道,“马上把龙王村的村长括可以管点的干部统统给我叫来,还有吴贤,叫她先来,还有黄华,我看她们城管局不得力,马上撤了什么城管大队的龙王村治安,她们不是给我安攘,是给我故意找事的!”
接到区里通知到区里开会的时候,吴贤已经和唐萍汇合在龙王村,吴贤看到了村里正在不断流传的‘传帖’并从村民口中得知昨天唐萍安排她的秘书小王在村里敲锣,就提醒警示过大家。
不过,此时唐萍不承认,死不承认,她说:“那锣我不敢敲。”
吴贤说:“你是村的城管治安队长,怎不敢敲?”
唐萍说:“现在村里的传帖上写的明明白白,村里谁敢去区计划局交管理费,谁不阻挠去交管理费,在村里一律砸锅烧房。我不敢。我如果要求村民这样做,一,我怕砸了我自己的饭碗,二,如果不按区里的政府办事,阻止村民,我的位置也难保,所以,此事与我无关。”
吴贤说:“谁敢!去区里交了创文管理费,村里真的有谁烧了你的房,你要让她们去交,村里敢给你烧了办公的房子,我让谁给你赔!”
唐萍蔑视地看着她说:“吴大队长,我是你的人,区里的人放个屁你到听得好,虽然传帖不是我做的,但是我却不像你这怕事,你又觉得她们区里的收的这管理费合理了,国家都减免农业税了,她们区里凭什么收管理费?如果你只看见村民有传帖,就不问清红皂白把所有村民下去,没有一点正义和良知,我们还是为老百姓做事的吗?谁把你当个区级总城管大队长当啥!”
吴贤的脸臊红了。
看见吴贤,对自己很好,也能听进自己的话的领导兼哥儿有了感觉,唐萍像换了苦口婆心状,她现在拉拢了,首先要拉拢吴贤,说:“昨天在村里敲的锣和锣槌在祠堂放着,我们不追究,就这事是村里去祠堂自己算卦,然后自行安排的,你看这事要是真闹大了,对我就真的是一件坏事吗?”
“此事此讲?”吴贤有些不理解。
这当儿龙王村里传来三声惊天动地的铳响,临近所属龙王村的五个寨子也连续响起铳子的轰鸣。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在清晨寂静的村巷里回响,一个个扛着犁杖,夹着杈耙扫帚的男人,在蛋青色的晨光里跃进,匆匆朝村子北边的道路奔去。
唐萍便站在门外拉着吴贤说。”吴大队长,决堤洪水,怎么掩挡?这种时候是疏通,对不?一是给吴津她们一点教训,二来展不我们城管局的平息事态的能力,你觉得呢?而且现在民愤正大,如果我们只是一味去阻止,我看村民非把她捶成肉坨儿不可!”
吴贤煞白着脸:“硬挡挡不住,咱们好言相劝或许可以?走吧!”
唐萍推诿不过,跟着唐萍和吴贤在村巷转着。村里那些被传帖煽动起来的龙王村的人已经汇集到三公庙了,而煽动她们的头儿现在正在区里,还在先听区里的意见。那意思如果今天区里不减免她们所谓的创文管理费,她们后续的大部队就会涌到区里。
“唐萍,现在咋办?庄书记还等着我们回区里开会呢!”
“现在我们去区里开会,现在能去吗?庄书记也真是只会纸上谈兵,她那边还不一定能摆平已经先到区里的那几十个勇者,现在还有更多的村民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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