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见她们诧异,才道:“早在二奶奶没过门前,我就听到风声,说夫人有意要将珊瑚放到大爷房里去……”
啊?还有这事?
何家贤只听着,满脑子想的都是徐氏,何家慧等。
反倒是吉祥很感兴趣:“可是都小半年了,怎么还在夫人房里?”
“大奶奶不同意,夫人就拖着呗。毕竟房里不是还收了一个合景吗,再急就伤大奶奶的心了。”雪梨叹口气:“我听别人说,珊瑚身子虚亏,每个月月事不断,淅淅沥沥的总是不干净,夫人有这想法的时候,珊瑚无奈之下才说明实情,请了大夫来诊治,说要慢慢调养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吉祥皱起眉头:“可是珊瑚姐姐看着倒是还好呀,并不像病歪歪的模样。”
“可不是。”雪梨嘟嘴:“所以有丫头跟我说她是自己把自己弄亏的。作孽哦,只怕以后都不能生养了的。”
何家贤听了脸上蓦地一震,半响说不出话来,就听吉祥雪梨伤感的叹息。
到了黄缺住的村子,赶车的车夫下车问路,便有好心人指了指,还笑着道:“你们是那家的亲戚吗?他们家可真是……”
何家贤没时间仔细听,赶紧过去,发觉院子里黄婶在做饭,黄伯在劈柴,见何家贤来,热情的围上来,问候了几句,提到何家慧,长吁短叹的。
“我劝过了,可是三小姐不听,非要嫁给我那不成器的侄儿。”黄婶黄伯都觉得黄缺配不上何家慧,只是到底不是亲爹亲娘,很是无奈。
说话间,何家慧从里屋出来,以前油光华亮的长发挽成一个髻,穿着粗布衣衫,就像一个山村少妇,俏生生的走到何家贤面前,笑颜开露:“二姐来了?”
何家贤被她迎进屋内,才发觉这茅草房四面透风,堂屋里的桌子板凳都破旧的不成样子,实在寒酸。
何家慧却不以为意,坐下后直接说:“家里没有茶,白水二姐喝一口吧。”便倒了一杯放在她手中,温热的很暖。
何家贤瞧着她脸上流光溢彩,色彩飞扬精神抖擞的,劝解的话刚到嘴边,何家慧就道:“二姐不必劝我,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黄公子是个好人,愿意等我,我必不会负他。”
何家贤才知道,个中情由并不是自己以为的日久生情。
不过是黄缺回来拿换洗的衣裳,有一次碰见何家慧自寻短见,机缘巧合把她救了,何家慧倒是想明白了,不住的后悔当初不该年少情迷,轻信了顾清让的甜言蜜语,越想越觉得前路暗淡,无处可逃,一时想不开就轻生。
黄缺听完她的哭诉,一下子英雄主义泛滥,开口便许诺:“不会有人笑话你,嫁不出去我娶你就是了。”
何家慧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黄缺翌日就上门提亲,气得何儒年立时将他从门下除名,还放言:“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在燕州城下场考试。”随后没几天,黄伯黄婶也被赶了出来。
徐氏过来劝过一次,何家慧死不回头,只让徐氏回家去不必再管她,就当她死了。徐氏回去就彻底气病了。
何儒年不管,徐氏管不了,何家慧就这样在黄缺家里住了下来。黄缺仍旧是在城里打工供富贵读书,何家慧不会干家务活,黄伯黄婶便隔两天过来帮她劈柴烧水。
何家贤听完也不知道怎么说,叹口气道:“那你就打算这么过着?让黄缺担个名声没办法娶妻?”
何家慧笑着道:“开始我没料到他会如此冲动,就去跟爹说,闹得鸡飞狗跳的。如今骑虎难下,难道让我厚着脸皮再回去求爹爹的原谅?不,姐,别说爹不会原谅我,就算他会,我也不会回去的,真逼我,我宁愿死。”
“你是他亲生女儿,他怎么会不原谅你,他只是气你不争气,并不是真的想你死……”何家贤劝道,若是何家慧愿意回去认个错,再将此事遮掩过去,徐氏的病只怕能好一大半。
“不,姐,你不了解他。”何家慧冷笑:“你以为他是你慈祥和蔼的父亲?你错了。”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何家慧嘲讽道:“伪君子说的就是他。”
何家贤汗颜,她觉得何儒年一切的问题都是迂腐了些,人品本质上是好的,所有的罪恶都来自于他的价值观,伪君子这个词有些言重了。
见何家贤不信,何家慧道:“姐,你别不信。你知道为什么爹爹开始不同意你嫁给方家,后来又同意了吗?”
这是何家贤最想知道的。
只是不等她答话,何家慧已经冷冷道:“开始他的确还有点儿良心,不愿意高攀你嫁过去受苦。可后来,他偷偷养着春娇,手上缺银子,跑去跟方夫人借了三百两银子,随后立刻就反悔答应了婚事。”
何家慧居高临下观察着何家贤的表情:“姐,一个能把最疼爱的女儿卖三百两银子的爹爹,口中却是满口仁义道德,这种人不是伪君子是什么?”
何家贤已经连震惊都不会了,她的内心惊骇的无以复加,瞧着何家慧,声音颤抖着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顾清让跟姑姑吵架,我听见的。”何家慧有些得意,似乎这些年何家贤一直备受疼爱的假象,让她找到些许安慰,知道何儒年原来谁都不疼,心里平衡好多:“姑父问姑姑是不是贴银子给爹养外室,姑姑说并没有,姑父后来去查证,发觉银子是从方家的钱庄里提的,盖的是方夫人的印章。”
何家慧有些得意:“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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