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先生,勉强养家糊口。
何家目前三进三出的院子,住着六口人,包括下人黄婶两口子。黄伯四十来岁,掌管家里大小的杂事,比如出门赶车,去乡下收租子等,黄婶年纪与黄伯相当,洗衣服做饭,兼做一些杂事。
据说二人膝下原本有一个儿子,前几年染病死了,也一直没有再生养。听说还有个侄子,时常过来看顾一下。
“二小姐,你别吃生黄瓜啊,等下拉肚子。”黄婶不知道第几次瞧见何家贤拿着一根黄瓜,就着一本书,坐在廊檐下。
“没事。”何家贤挺喜欢父亲书房那些书的,她以前为了考个好大学,本就努力上进,如今成天无所事事,看书打发时间,光景过得很快。只是黄婶老爱大惊小怪,一惊一乍。
徐氏正挑了件绣活儿做呢,听见黄婶咋呼,埋怨道:“你别成天看那些书,有空做做绣工,再有三个月就成亲的人了,给婆家亲戚的绣礼该准备了。”
这话何家贤不是第一次听,只是即便耳朵听出茧子了,她也不会刺绣这等高难度的活计,却又不能明着说不会,只能嘟哝着:“是。”
如今已是四月,她的婚期本是在四月二十的,因摔了跤,改在七月初一。三书六礼等过场都已经走完,据何家慧透露,方家送来的聘礼都有三十六抬。
当然,是不会给她看见的。她因为待嫁,门都不能出。这些规矩她还并不知道。
徐氏心疼她大病初愈,并不逼迫,只做着自己的绣活儿功夫。何家贤这几日有心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是什么模样,如今世道该怎么生活,却发觉连活泼好动的何家慧都被拘在屋里,只能感叹古代女人真是没有地位,必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早什么呀,方家人多,不说方老夫人方老爷,单是方老爷子手底下那几房姨娘,还有那些个子女,都少不得要费些功夫。”徐氏只念叨。
“姨娘?”岂不就是妾?想到古人三妻四妾是正常,何家贤努努嘴。
☆、第七章私出
“夫人,还是算了,小姐喜欢看书,那些绣活有功夫奴婢替小姐做了。”黄婶见她语气不佳,急忙打圆场:“二小姐除了不爱绣工,论模样论性子,什么不是出挑的?夫人您就放心吧。”
“你的针线我是没话说的,只是到底这是贤儿自己的事情,在家有你帮她,嫁过去人家家里,可怎么办呢?”徐氏有些犹豫迟疑,显然方才何家贤的反应,她并没有听见。
有了黄婶这句话,何家贤不知道感激得如何是好,听见徐氏不同意,急忙乖巧的说道:“您别担心,这样吧,从明儿开始,我跟黄婶一起做,她做主要的,我打下手。”
刺绣虽然高难度,还是要学,不然难保哪一天就露了马脚。以前会的全都不会了,这个谎无论如何也圆不回来。若是借尸还魂被知晓,那她在他们眼中,估计跟妖孽没啥区别。
黄婶接连摆手:“明儿可能不行……”她眼眶有些发红,声音微微颤抖:“明儿个是旺儿的忌日,我得跟他爹去看看他……”
“我跟你一起去……”何家贤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语气急匆匆。她这几日一直在思考怎么才能找个借口出门,看看外面的世界。
片刻后才回过神,“额,去祭拜祭拜……”
待徐氏犹疑的眼神投过来,何家贤心里一惊,才恍然察觉有可能自己又露了马脚,脑海中一凛,急忙改口道:“不过只怕撞见人了不好……哎,还是在家闷着的好。”
徐氏见她自从醒来后,的确性格有些古怪,除了爱看书跟以前一样,其余的许多方面都大有变化,一时心软,却又决定不了,左右摇摆。
黄婶瞧着是挺疼何家贤,忍不住开口劝道:“夫人,二小姐向来是沉稳的性子,从前也没有让您操一点心,过分的要求我都没听她提过,如今她明知道老爷不许姑娘们出门,却还是壮着胆子,可见真是憋坏了,旺儿的坟茔地方偏僻,明儿个又不年不节的,大抵是没什么人的。”
徐氏见何家贤一脸期盼,心下不忍,终究点点头:“那记得早去早回,别耽搁了。”
何家贤心里不由得欢呼雀跃。按照她的性子,若是以前只怕早就开心的蹦跶起来了,只刚才黄婶说她性子沉稳,无意中又提醒了她应该端着。
翌日一早,何家贤穿了一身淡绿色衣裙,因着正是春光明媚的时节,又在外面穿了一件对襟小褂。
说起来,古代的衣裳除了没有扣子,老是要系带麻烦些,论起飘逸轻盈,花色鲜艳,勾勒身姿,到底还是比现代简约服装,多出了几分美感。
因着何家贤要去,黄伯黄婶平素都是走着去了,今日也专门去牵了马车。何家贤头一次坐,只觉得颠簸晃荡,晕头转向,还不如走路舒坦。
一路出了门,转过一条长巷子,便到了正街上。街上的大媳妇小姑娘虽然不是没有,只不过零星几个,大多衣着简陋,面孔沧桑,经营一些糊口营生而已。看来古代民风果真严谨。再加上何儒年一向教女严格,何家的女儿们只怕再不会有机会出来了。
徐氏此番同意自己出来,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何家贤越发真心心疼起这个女人。相比陈丽,同样作为母亲,徐氏的爱更理智,陈丽的爱……哎,何家贤不由得叹口气,天下间有多少的父母,打着爱子女的幌子,干着坑子女的事情。陈丽算一个,何儒年也算一个。
有着这样一个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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