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亲的面前,和独挡一面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是两个模样示人吧?
楚芊眠也不例外。
膝前撒娇的时候,自然是小儿女形态。而说到去樊家,虽然应该有女孩子的羞涩。但这里没有别人,在疼爱她的父母亲面前,有事说事的态度。
她也不得不认真些,这一段话已很严肃。
没有出嫁的小姑娘,想得到把自己的私房送给未来的婆家。这样,对吗?
或者,叫错了?
说不好,还会遭人非议,再还有可能让别人瞧不起。
但是这世上应该还是好人多,所以楚芊眠她对了还是错了,其实不用多解释。
可能还会有一些人说风凉话,或者是懵懂着,真的看不明白。他们可能会说这样叫傻。樊华都是糟到极点的德性,姜氏上门羞辱,还对他们好,这不是傻吗?
这是不用心的人。
过于流于表面,而不去想楚芊眠带上私房,是进京以前。那个时候,她还不能知道樊华浪荡无行,姜氏又无耻残忍。楚芊眠当时的心思,出自于冠军侯樊好,出自于她的父亲楚云期平时对樊好的称赞。
她敬重的是父亲,亲事由她的父亲定下,不是吗?这是事实,也叫真相。
此时的月光之下,楚云期夫妻听见了,想当然,露出欣慰的笑容。
楚云期伸手在女儿发髻上轻拍几下,说了声:“好孩子。”
楚夫人铁氏在女儿雪白微晕的面颊上轻轻一拧,说了声:“好孩子。”
一家人都很高兴。
但再高兴,楚云期夫妻也没有就此对女儿大撒手,芊眠在父母眼里永远是个孩子,楚云期问她:“你的私房不是小数目,不知道你打算送出去多少钱?”
“四千两,合适吗?”楚芊眠忽闪着又黑又圆的大眼睛,说正事的时候,她总是透着认真肃穆。
“本来我想给六千两,六六大顺,这个数字好听。三伯母陪我去贺樊家祖母寿辰,我带着呢。但是,”
颊边重新溢出淡淡的笑涡:“父亲一直在书房,还没听我说贺寿的事情。”
说了起来,道:“樊侯夫人闹事,和樊家祖母争了起来,我没有功夫送上去,三伯母就护着我回来了。”
耸一耸肩膀,回想当时随时要和侯夫人碰撞,应该是紧绷着,但其实楚芊眠的心情不无俏皮之感:“侯夫人的那份儿,扣下来不给。樊家祖母比她年高,所以扣下小份儿,拿四千两这大份儿,父母亲去的时候一定带着我,我打算那天给祖母。”
楚云期很想笑笑,说女儿的账目算的好。但是荆棘扎身般的大痛刺上心头,让他好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长长的出一口气后,满面的颓然:“好弟是个出色的人,却没有想到他娶这样一个妻子”
“爹爹,”楚芊眠欲言又止。
“乖女儿要说什么?”楚云期强挤出笑容。
月华染出愈发明亮的大眼睛,里面蓄着满满的疑问。轻簇的眉间,又仿佛在说要问的话很为难。
但她素来是掌上明珠,她的父母亲很有耐心的等着,没有催促的意思。
“是既然定下这亲事,又知道冠军侯已西去,爹爹为什么不早早的照顾樊家小子一些?早些过问的话,就不会是今天这种名声污大街的局面吧。”
楚芊眠以前是羞涩中,张不开口称呼公公,到今天是知道这叔父不会是公公,还是沿用侯爷这自如些的称呼。
她对父亲有深深的诧异,为什么不早早的管教这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楚云期叹气:“我和冠军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那年,他还没有成亲,我也没有。率性的定下儿女亲事,缘自于他念着我,我念着他。后来生下孩子,樊家小子在前,女儿你在两年后,果然一个是男一个是女,我们写信共庆,都说老天也有促成的意思。当时约好,等最小的孩子十二岁时,我们相见于京中。樊好孝敬,说老夫人寿辰那天来吧,好让老夫人惊喜。”
楚芊眠瞪大眼睛听着。
“这信过去一年后,他退亲的文书送到我手上,听说他病的很重,我本想进京去看他,但他信中说拖不了几天,让我不要远路进京。他说对妻子不放心,担心她溺爱孩子,会把这亲事毁了。只求我履行约定,他就能阖眼放心。”
“那,爹爹不更应该来瞧瞧吗?家里别的房头,也都说您心眼最好,为什么不来?”
楚云期对女儿放柔嗓音:“你好好想想,樊侯夫人如果是个好的,不用我插手。樊侯夫人如果是个不好的,我一插手,母子离心,她刚没了丈夫就没名声,冠军侯刚走,我怎么能办这样的事情,让他家门受辱。而且幼子离母,对樊家的小子没有半点好处。这亲事没有公开过,我手持婚约上门教导女婿,别人的口水可以把我淹死。”
这话字字清晰明了,楚芊眠哦哦连声,一动不动的盯着父亲,刚才的疑惑不翼而飞,换上来是认真和严肃。
“适才我说过,冠军侯送婚约的信里写的明明白白,让我守好亲事,履行约定。我和他知心,他说的意思我一听就懂。如果十年前我手持婚约上门让母子分开,樊侯夫人还不和我拼命?她是亲生母,我是外姓人。樊家的小子那年还小,看不出来劣迹。侯夫人大可以告到衙门,我可占不住太多的道理。闹到最后,我被迫取出所有婚约,只能提前退亲。到这个地步,我对不起冠军侯的一片情意,也对不起你这乖女儿,必然是沸沸扬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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