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奇道:“这就走了,这也太窝囊了吧?”
“窝囊什么!至少没惹事。”上官知白他一眼。
周奇嘟囔:“惹事怕什么?你怕国舅姑丈说你,表弟代你扛这怪楚家不好,都怪楚家,表弟给你作证”
上官知似笑非笑:“你有什么证据怪楚家?你是能证明剑客是楚家的人,还是帮楚家牵了线?”
“等抓到那剑客,”周奇说到这里,嘴里的酸苦不请自来,肚腹里也随时想往上翻。“呸!”,他往地上重重一口,解开水袋狂灌几口,才把可能出现的呕吐压下去。
接着骂道:“等押来剑客,你可不许拦着我,小爷我要狠狠揍他,用最恶心的东西给他闻,让他从早吐到晚,从夜吐到明,才能出我的气。”
上官知静静地道:“等抓住你再说这话。”
“你什么意思?不可能抓不住。”周奇听出话里有话,想想脚下站的是京中地界,不由得吃一惊:“难道?你猜到他的来历,难道有人窝藏,难道不好!”
他摸着脑袋险些跳起来:“这京里有人居心叵测,这是什么人?安的什么心?最后有什么目的?”
上官知让他吓一跳,听到这里不由得鄙夷:“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该想的不想,不应该想的却想很多。”
“我正想着呢,怎么叫不该想?”周奇还不服气。
上官知鄙夷的更重:“那你好好想想剑客的功夫?他伤人了吗?他跳出来送咱们两句诗听,然后就约我上门提亲,”
周奇咕的一声笑出来,剑客口口声声来自“古月镇首止村”,谜底早就出来。
古月是胡,首止是扯,这两个字是胡扯。
上官知对他翻眼:“然后他大骂了一通,”心底的气往上翻涌,不情愿地复述原话:“他大骂一通奸夫淫妇。有谁居心叵测,请动高手露个脸儿让我提防,却只骂上几句?”
淡淡地道:“我要是他,只因为骂人来的,早就走的不见人影。”要想伤人的话,当时也就打起来。没打,可见未必居心不良。
面上有些挣扎,慢吞吞地再道:“那诗不坏。做出那诗的人,心里坦荡。”
“是啊,剑客有伤人的能耐,却没有伤人?可见他不想伤人。可见他就是抱不平而来,可见”
忽然又是哎呦,周奇又大叫:“不好”。
上官知后退两步:“这人疯病一出子又一出子,你到底怎么了?”
周奇艰难的看着他,上官知黑脸给他:“有话就说。”
“哎,你们几个,离远些。”周奇对同在一个树下的随从们先一嗓子。因为出了剑客的事情,随从们离开前,把这棵树周围又看了一遍。也没有走远,就在隔壁树下安身。
“上官,”周奇满面认真。
上官知举拳要捶他:“叫表哥!”
周奇用手随便挥几挥,把“表哥”撵到八百里开外的架势:“我说正事呢,说完了再论兄弟。”
还是严肃脸儿,对上官知沉声道:“咱们俩个一起长大,我知道你的,你不怕事,却是不惹事的性子。花家兄弟为什么服你,不就是因为惹你几回,你没搭理。有一回惹到你,让你收拾的狠。”
上官知纳闷:“你要说什么,表弟!”
周奇的脸越绷越紧:“那剑客骂着平生难见不平事,郡主去楚家,这不是不平事?这不是惹事生非吗?”
他以为自己说出多大的新看法,上官知还是继续给他黑脸:“你才想到!早干什么去了!”
“早?”周奇搔头:“我以为郡主喜欢你到发狂,你多看了楚家的姑娘一眼,她好心好意的的揣摩你心思”
上官知不乐意了:“谁多看她了!”扳着手指头数给周奇:“第一回,樊华跟着她,在我家,我不出面吗!第二回,我为她证名声!第三回,就是今天”
周奇大笑:“不要再说了,今天?今天你看了没有?我可以作证,小田兄弟他们也可以作证。”
他耸耸肩膀:“看就看了呗,还装模作样不承认。大家一起逛,我管得住眼睛不乱看,却管不住别人到处走。看了,有什么呢?离的八丈远,看一眼又不少什么。”
见上官知的面色愈发难看,周奇知趣的收住:“咱们别说她吧,说说郡主,郡主拜的人家里,我都认得,为了你这表哥,我特意的问过,都说郡主聪明伶俐。她要是真的聪明,不应该办出这种事。”
上官知哼上一声。
“国舅姑丈这一年里没让楚尚书好过,郡主要和表哥你定亲事,却往楚家作威作福。她是什么意思?”周奇说到最后愤然了。
上官知又贬低他:“直到今天,你总算把楚尚书给想起来。”
周奇飞快反驳:“我不是以为郡主心爱你。”
上官知再次把拳头晃晃。
“好吧,事实胜过雄辨,郡主并不心爱你,而且像是个捣乱鬼儿,给你招来一大顿骂。”周奇低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眼睛一亮:“有了,我让小田兄弟、小庞小花从今天开始不理会益王府,以示惩戒。”
上官知骂道:“关你什么事,又要你插手插脚。”
周奇不理他,欢天喜地打马:“就这样办,直到她老实为止。”
如果只说到这里,上官知懒得理他。但马带起的风里又过来两句话:“益王府又怎么样?这是京里,来到就得放老实。”
上官知无奈。
他和表弟都是一样的严格家教长大,但是这表弟一直嬉哈欢子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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