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回家,就是你卖了。”王癞道:“官爷,你们将他抓了。”
蛙子一脚踹王癞屁股上,“给老子闭嘴,叨叨的,你做主我做主?”话落,又质问道:“你桂香什么人?”
王癞皮糙肉厚,打了踉跄站稳了,脸色微微一变,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桂香哥哥!”
“哥哥?”蛙子呸了一口,“桂香我不知道,你在王家村老子还不知道,你要有妹妹,还能活到今天?早被你卖窑子去了。”
王癞是出名的混子,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我,”王癞低声道:“表妹!”
蛙子又看着路老四,“你说,王癞是桂香什么人?”
“是、是、是表哥!”路老四结结巴巴地答了,正好屋里孩子哭,他慌乱地道:“我、我去抱孩子。”
就跑房里去了。
蛙子看着跛子,低声道:“这两个人一个告人,一个被告,却都遮遮掩掩的,感觉有古怪。要不……都带回去?”
“等下。”跛子朝围墙看去,咳嗽了一声,“你怎么看?”
蛙子一愣,“跛子,你问谁?”他话落,就听到隔壁有人道:“说告人,可告人者身份不明,按律先笞三十,说清了,再受理。”
“对啊。”蛙子恍然大悟,冲着围墙拱手,“杜小哥,对律法这么门儿清,厉害啊。”
隔壁没说话,跛子眼中都是笑。
“听到没有。”蛙子冲着王癞道:“再遮遮掩掩,一人先笞你三十!”
王癞吓的一个激灵,瑟缩着肩膀,“官爷,真的是……表妹!”
路老四抱着孩子出来,朝隔壁看了一眼,也垂着眼睛跟着附和,“确实是表妹。”
跛子道:“打吧。打完了不招,就抓去坐牢。”
“别、别打。我、我不告了还不行吗。”王癞噗通一跪,“我不告了。”
民不告官不究,能少一事是一事。蛙子点头,“不告就去三爷处撤案,少跟我们耍花枪!”
“走吧。”话落,就和跛子一起回来了。
他们一走,王癞指着路老四压着声音,道:“限你三天,交不出桂香或者钱就拿你的房子抵债。”
话落,摔门走了。
“不管了?”闹儿看着进门的蛙子和跛子,“桂香婶怎么办?”
跛子道:“路老四可以去衙门报失踪,受理了自然会帮他找人。”话落,和蛙子说了几句,蛙子和大家拱手,“各位,告辞了。”
便走了。
“陈先生,”门没关,路老四抱着儿子,在外面探了个头,“先生在吗?”
陈朗走过去,微微颔首,“路老弟,有事找我?”
“先生能不能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下孩子,我、我出去找桂香。”路老四拘谨地说着,一抬头看到了跛子,顿时吓的一抖,“没、不、不麻烦您了。”
说完,抱着孩子要走。
“给我照看吧,没事。”陈朗喊住他,“人丢了是要找,不过一人之力太单薄,你还是报官比较好。”
路老四紧紧搂着孩子,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不是不想报,而是……先生麻烦您了,天黑前我肯定回来。”
说着,将穿着红着肚兜光着屁股的铁牛递过来。
铁牛醒着的,瘦瘦小小的,眼睛骨碌碌转着打量陈朗,一下子咧嘴笑了,很惹人怜爱。
路老四鞠了个躬,将孩子的换洗衣服放下来,就匆匆走了。
“唉。”陈朗抱着孩子提着衣服,“也是可怜人。”
杜九言坐在椅子上,打量着铁牛,淡淡地道:“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先生别急着可怜他!”
“怎么了?”大家都看着她,闹儿惊恐地道:“难道路叔真把婶杀了?”
杜九言摇头,“不好说。他和王癞都有问题。”话落,看向跛子,“他要一直不报官,你们就一直不管?”
跛子点头,“人手不够,没办法。”
“铁牛。”闹儿去接小孩,“我拿糖给你吃好不好啊。”
铁牛听懂了一样,张着手臂要闹儿抱。小萝卜也凑上去玩着。
杜九言回房百~万\小!说,书是她买的,《大学》和《中庸》。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杜九言读起来有些晦涩,勉强读了几页,就有些昏昏欲睡,她揉着眉头靠在椅子上打盹,忽然听到跛子道:“可知其意?”
“七通八不通吧。”杜九言睁开看着他,跛子站在桌前翻着《中庸》,面无表情地道:“讼师考试也要考四书五经?”
杜九言回道:“不考,闲暇看看!”
“市面有译本,原文对你来说,太晦涩难懂了。”
意思是她学问低,读不懂这些。
“我行!”杜九言翻开书,“不做文豪,我与人交流装做有学之士还是可以的。”
跛子失笑,“自信有时和夏天的阵雨一样,来的莫名其妙啊。”他说着往外走,“记得练功!”
杜九言埋头读书,漫不经心地回道:“好好做捕快,别跟着别人学挂羊头卖狗肉。”
跛子噗嗤一笑。
天色暗下来,路老四并没有回来,铁牛和小萝卜头对头睡着了,陈朗关门出来,忧心忡忡地和杜九言道:“会不会出事了?王癞子不是善茬。”
“谁不是善茬?”银手和花子从外面回来,穿着杜九言早先给他买的一间驼红长袍,高高瘦瘦的,虽不如跛子英俊,但笑起来牙齿很白,很有感染力。
花子穿的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捧着破碗,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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