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生不仅没办法想象于怀平怎么承受得了这样的男人,更是替于怀平那颗随时都会罢工的心脏担忧。
这位于总就不怕做到一半猝死床上,成为次日新闻头条?
发现江雨生在打量他,男人亦抛了个眼神过来,似有邀请之意。
江雨生啼笑皆非,又本着人民教师的一颗红心,问:“这位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
男人笑道:“健身教练。你有兴趣健身吗?我可以给你一对一课程打折。”
江雨生摇头,又认真地问:“那你接受过急救训练吗?”
男人茫然。
江雨生忧心忡忡地再问:“那你知道怎么做心肺复苏术吗?”
“啊?”男人一脸莫名其妙。
“如果床伴发生昏厥或者心脏骤停,你知道该采取什么有效措施来抢救吗?”
男人瞠目结舌地瞪着江雨生。这男人看着漂亮斯文,怎么好像脑子有病?
于怀平施施然回来,挽起了男伴的手,对江雨生道:“我们换个地方玩,就不邀请你了。”
江雨生嘴角抽搐:“你的身体……”
“柔软得很呢!”于怀平截去了后半截,然后拽着不知情的男伴,飞快地走了。
江雨生无语凝噎了好半晌。
“一个人?”眼见身边空出来,立刻就有男人坐下,殷切地搭讪。
江雨生注视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端正、衣衫工整、身材结实,十指修剪得十分整齐。
并没什么不好,却是再提不起兴趣。
江雨生从来不渴求那种不羁、随意、狂热的性-爱。他是爱情教的信徒。若要接受一个男人,至少得欣赏喜欢,正式交往才行。他不是朝生暮死的于怀平,没有那种飞蛾扑火的决绝。
况且,心灵上的空虚,是r_ou_-体永远满足不了的。江雨生看得透彻,不打算做无用功。
“闲聊可以,不约。”江雨生浅笑,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像一朵神秘安静的皎白睡莲。
男人明显有些舍不得,可是他浑身欲-念沸腾,并不想浪费今夜只和人谈心。他抱歉一笑,起身而去。
江雨生抿着酒,缓缓笑着。
他并不失望。就算不是于怀平,他也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
走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过来,坐在这张高脚椅里,一样殷切热情。他们中总会有一个,乐意和江雨生聊上几句。
纵使没有也没关系。
江雨生愿意耐心等。
***
次日,江雨生在公司里碰见了领着一群下属正在巡视的于怀平,还隐隐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于怀平白日里看着如被强行拉出来晒太阳吸血鬼,走路轻飘飘,说话永远差那么一口气。但好歹还活着。
当然,江雨生也丝毫不想脑补于怀平昨夜是怎么度过的。他只把于怀平当作一个幸存者。
于怀平抬眼也看到了江雨生,似乎心有灵犀,朝江雨生抛了一个媚眼过来。
江雨生一个哆嗦。
可就从那时候起,江雨生几乎每次去纯色喝酒打发时间,都会碰到于怀平。
两人不可避免地熟络起来,后来还会相约着一起来纯色。江雨生独酌,和人闲聊,于怀平则寻欢作乐。
于怀平此人,纵使心脏会随时停跳,也不会停止约-炮。
“你迟早有一天会在床上出事的。”江雨生忍不住道。
“那才会是我最理想的结局呢。”于怀平笑得眉飞色舞,“倒是你。有哪个基佬会来gay吧喝酒,然后一个人玩手机游戏的?”
江雨生解释:“我今天忘了给空间里的花田浇水了……”
于怀平道:“我只知道有一块田早就该浇浇水了——就是你自己!”
江雨生不搭理他:“我的需求和你不一样。”
“胡扯。”于怀平冷笑,“都是r_ou_体凡肤,都有生理需求。你年轻力壮,气血看着也不亏,也不是没有尝过个中滋味——除非顾元卓看着一表人才的,其实活儿很烂。”
江雨生忍不住为顾元卓辩护:“他好得很,你别胡说。”
“那就是还在为他守身如玉?”于怀平嘲道,“我和你说,雨生。前任就是一个死人。你可以为他在心里立一座坟,年节供香烧纸就够了,没必要为了他守孝终身。他家人又不会给你立贞节牌坊。”
“我没有等他。”江雨生平静地说。
“那就在等。”于怀平道,“那更糟糕。”
这段奇妙的友情把郭信文都惊动了:“你和我这大舅子有什么共同话题?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怀安其实知道她哥私下很乱来,担心的要死,又管不住。”
江雨生说:“我们分享彼此的人生智慧,互相嫌弃对方的生活作风,但是又互相关心。我需要有个同类的朋友,说说心里话。”
郭信文有点不自在:“你有什么话,也可以对我说。”
江雨生噗哧:“不,信文。太多话都不能和你说。不是不信任,是完全没法说起。”
“比如?”
江雨生跟于怀平相处久了,耳濡目染,言行里沾染了一股匪气,说话远比从前直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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