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凤离开他时说过的话,至今还回荡在耳边,她要改变他的人生,让他变成一个强大的男人,看眼前,这个许诺怕是真的实现不了了。不过,二爷到不担心,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创业,即使美凤无能为力,他自己也要实现这个远大的目标。
就在二爷倾心思考的时候,班车到站了。二爷跟随人群走下车来,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排排、鳞次栉比的砖瓦房,干净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们,让他想起了县城里的马路。原想到这里寂寞荒凉,人烟稀少,空落落的原野伴随着美凤一家人独自生活,没想到却是别有洞天。
二爷向路人打听了一下,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美凤家住的瓦房。当他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时,美凤像受了多日委屈的孩子,无视父母目光的盯灼,不管不顾地扑到二爷怀里,嚎啕大哭起来。这一下,闹得二爷愣在当场,提满礼物的双手,不知是该搂上去,还是先吻一口。
一番释放,美凤心情畅快了许多,猛然发现站在身旁的父母,小脸登时通红通红的。她接过二爷手中的东西,向爸妈做着介绍:“他叫刘成树,是我去年灶膛改造时结识的朋友。”
“呵呵,小刘,快坐快坐。”刘副部长热情礼让着。
“刘叔,刘姨,都坐。”二爷没有拘束,自第一眼见到刘副部长,他就从老人慈眉善目的眼神里看出来,岁月的沧桑,虽磨砂的脸庞棱棱角角,也掩不住摄人的刚毅和坚强,这是一位饱经风霜、又令人钦佩的老人。
美凤忙着倒茶,多日弥漫在心头的尘埃,随着二爷的到来,悄悄地拂去,就连疼爱她的两个老人,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女儿欢笑了,当然也是做老人所期盼的,望着端坐眼前的青年二爷,两目炯炯有神,透着英气,面带含笑,是个不多的人才。言谈话语之间,两位老人对二爷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虽说门不当、户不对,既然女儿喜欢,做父母的也就默认了。
“呵呵,小刘啊!农村工作不好搞,接触的人多事多,什么都要亲自面对,凡事自己要有个主见,千万不能做墙头草,那样不但得不到群众的拥护,只会丧失别人对你的信任,长此以往,结果不会好的。”令二爷没想到的是,刘叔开场掏出了心窝子的话。
“那是,刘叔,您老放心,官场上的隐晦我也略知一二,不会随波逐流的。你老对现实的形势怎么看?”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这只是社会发展中的一个不和谐音符,历史总会淘尽浊流,健康向上前进的。小刘,你记住,谁也不能左右历史滚滚车轮,如果真有某个人自不量力,螳臂当车,最后只能被碾压得粉身碎骨,遗臭万年。”刘副县长话由所指,以二爷对当前形势的了解,他还猜不透刘叔话里的深奥,但他清楚一点,当今社会扭曲变形,失去了众人的期望,这样下去,早晚得发生点什么。
“好了好了,老刘,别向孩子抒发你对社会的牢骚了,快吃饭,小刘饿坏了吧?”刘姨端着菜走到桌边,招呼着爷俩。
二爷赶紧起身接过来,平稳地放到桌上,一盘小葱拌豆腐,一盘花生米,一盘油泼嫩菠菜,一盘红烧肉,四个菜不算多,可在当时已算丰盛的下酒菜了。二爷客气道:“刘姨,不饿的,还麻烦你做这么多的菜。”
“唉!穷乡僻壤的,也拿不出什么好吃的招待你,让你见笑了。”刘姨显得不好意思。
“妈,还不好啊,过春节咱吃的也没这么丰盛,你们以为他是什么人物呀!净捡好吃的招待他。”美凤端着一只烧鸡走了过来,还不忘瞄二爷一眼,那意思,看到了吧,今天是准姑爷的待遇,爸妈都在巴结你呢。
二爷抿嘴一笑,趁老人不注意,给美凤来了个飞吻,高兴地她不得了。
一家四口围坐桌前,边吃边谈论着当前的形势。美凤啃着鸡腿道:“根据现在农村的事态发展,不会长久这样下去的,我预示到,不远的将来,可能有一场大的运动,惊天的变革。”
“是啊!物极必反,这是万年不变的真理。其实,农民兄弟是最好领导的阶层,也是最有阶级觉悟的人群,只要让他们填饱肚子,手下有几个零钱,这个阶层是不会闹事的,反过来还会支持国家的建设。你们看现在的情况,别说他们兜里没有有钱,连肚子都填不饱,怎能让他们信服党的领导?”刘副部长说着说着声音大了起来,放下手里的酒杯,阴沉着脸。
“她爸,你看你,说你多少回了,就是听不进去,落到今天这一步,还不是因为你性子直、脾气爆吗,凡事都有个度,冲破了潜规则,吃苦的还是咱自己。”刘姨打断了刘副部长的话语“合着小刘不是外人,这要是让不安好意的人听了去,一个小报告打到上面,全家人又跟着你遭罪。”
“我——。”刘副部长望了眼对面坐着的二爷,刚想出口的话,硬硬地咽回肚里:“好好,今天不谈政治,吃饭,来,小刘,咱爷俩干一杯。”
“刘叔,干。”两杯相碰,二爷一仰脖,一口辣酒倒进肚里,脸颊开始透出了红润:“刘叔,您老放心,跳梁小丑长不了,总会被揪出来的。”
“好了,爸刚停住话,你又说上了,再这么多嘴,下次不让你来了。”美凤謓道。
“嘿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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