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勇身上仍有伤,所以并未亲自前往秀河镇,他将此事告知给宁王后,也得了不少好处,在王府中地位渐盛。宁王府那边的动向,他并不是很清楚,只知晓宁王早在半个多月前便已派人前往秀河镇,剩下的就都不知道了。
他所知虽然有限,但公冶肆意大致也能猜出。宁王既然很有可能是他的父亲,那么肯定不会丧心病狂地派人前来杀他。多半是哪边不慎走漏了消息,被那位宁王世子得知了自己的存在,才趁机提前派人截杀——
公冶肆意从小在花街长大,见过不少尔虞我诈,兄弟阋墙这种事情更是屡见不鲜:夫妻兄弟尚且能为了一点财产反目,更何况是王位继承这么大的事情?他完全能够想象宁王世子在得知自己的存在后会是种什么样的心情,毕竟他是宁王亲子,而宁王世子只是个过继的宗室子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会是宁王世子最强有力的敌人,对方会对他下手实在是在这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他能够理解宁王世子的想法,却绝不会谅解对方的做法!仅仅是为了一个可能,就丧心病狂地派人屠杀一镇居民,手段如此凶残狠辣,让他如何不为之心惊?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在这件事上,他注定要背负如此多的人命。即便他毫不知情,他的身份,才是引来恶狼的元凶。
所以公冶肆意在回到客栈的路上才会觉得心神激荡,一来是确认了自己的身世,二来也是因为想起秀河镇那无数冤死的人命,难免为之愤怒!
“今日我已经在秦勇面前出现过,想必很快宁王,甚至是宁王世子都会知晓我来了都城。义父,我们现在的处境,恐怕不容乐观。”讲述完今日所知后,公冶肆意也调整好了情绪,冷静的得出结论。
“未必。”莫西南却有另外的看法,“如今他们在明,我们在暗,那位宁王世子就算知道我们已经出现在了京城,却不知我们具体所在的位置。且都城毕竟是天子脚下,宁王眼前,他肯定不会贸然行动,这种情况下,事情反而对我们有利。”
闻言公冶肆意眨了眨眼:“您的意思难道是?”
莫西南微微一笑,目光在公冶肆意的面上逡巡片刻,挑了挑眉:“肆意,你想拿回你的身份吗?还有你的父亲,你想不想和他相认?”
提到此事,公冶肆意心中一阵别扭,他已经习惯了无父无母的生活,很小的时候或许憧憬过自己可能存在的父亲或母亲,然而孤儿做惯了,后来又有燕葭和莫西南填补了父亲的空缺,如今他已成年,对于父母的渴望并没有儿时那么强烈。
然而,公冶肆意如今毕竟已经得知了自己的身份,要说他完全不想去见见宁王,那绝对是假话。他想要看一看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为了母亲一直不曾再娶,想来对方应该也是性情中人。
而且他若当真是宁王丢失的幼子,那么一旦认回对方,必然能够拥有让那位宁王世子付出代价的实力!
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光芒,莫西南已经知晓了公冶肆意的选择,当下露出了然的神色,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将属于你的东西尽数抢回来!某些人既然如此在意他的势力和身份,我们就去让他亲自品尝一下失去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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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南的主意简单且粗暴,既然秦勇已经告知给了宁王公冶肆意的存在,那么他们大可以直接前往秦勇那里,想必秦勇此刻也乐得做个人情,带着他们直接去找宁王。
而且有了东河王府的庇护,他们也不用担心宁王世子在知晓他们的存在后,抢先用其它什么名目将他们抓起来。
当然,这种事情他们不能太主动,还得秦勇主动上门相请才行。在此之前,他们要先想办法向秦勇透露出他们如今的落脚点,当时公冶肆意对他有所防备,并未说出两人具体所在,如今需得毫无痕迹地将消息传递给他才行。
这件事情完全难不住公冶肆意,他毕竟是佛手神丐的弟子,凭借佛手神丐在丐帮的影响力,悄无声息地传递些许信息出去很是轻松。此事宜早不宜迟,是以第二天一早,公冶肆意便让丐帮放出了他们在这间客栈落脚的消息,并“无意间”关于他们俩的一些小道消息传到了秦勇的耳中。
正如两人先前所猜测,秦勇之前偶遇了公冶肆意后,立刻便起了寻找他们的心思,所以也悄悄派人上街打听。等手下人送来打探到的消息后,他立刻便亲自上门拜访,并盛情邀请两位恩人前去他府上小住。
于是莫西南二人便堂而皇之跟着秦勇去了东河王府,在“得知”他的身份后,也装模作样的露出几分惊讶的表情。秦勇本就是豁达的性子,示意两人不必拘礼,而后又是准备客房,又是设宴款待,招待的十分尽心。
席间秦勇在与两人叙旧后,果然便询问起了公冶肆意的身世。在得知公冶肆意是个孤儿,从小便流落在外,也不知父母是谁后,更加确定了公冶肆意的身份,心中雀跃不已。
此事若是办成,宁王必然会对他多一份感激之心,日后他与长兄争权的筹码也会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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