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世只会娶一个真心所爱的女子,绝不纳妾,如果我当时答应下来……”
这般解释下去似乎是越描越黑了,倒像是说娶她就是多可怕的一件事,自己有多害怕担上这个责任,徐显炀生硬地停了下来,不知如何再说下去,暗中懊恼自己怎会变得如此拙嘴笨腮。
“大人不必说了。”杨蓁抬头道,“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怎可能去抱那种奢望?大人据实回答,不愿虚与委蛇,才是君子之道,我不会心有怨怼。”
她说得很平静,言辞也很合理,听不出一点怨气,但徐显炀还是一听完就断定了下来:她就是失望了,是伤心了,是觉得她被我嫌弃了。
没有什么明确的凭据,他就是得的出这一结论。他对微妙的男女之情是一无所知,好在还有着一分机灵天赋。
如此一来,他就只有更加烦乱不堪,也更加不知所云:“我知道我从前一直在利用你,嘴上说要护着你,却屡次让你遇险,是对不住你,可……你也不能为此就自暴自弃了,你也猜想过诚王与那些人或许合谋,你这样留下,不就是羊入虎口?”
杨蓁转头望他:“是你自己说王爷不可能做那种事。”
徐显炀急道:“现在是没有,万一将来有呢?”
那当然是可能的,若非早知道诚王迟早会有一天与泾阳党人合起手来,她又何苦还在执着于此呢?
杨蓁暗叹一声,说道:“眼下王爷显然对我有所好奇,留下来,我就有希望见到真正的耿家小姐,难道你不想知道她究竟掌握了什么秘密?”
徐显炀顿时全身凝定,望了她好一阵,方道:“你……是为这?”
杨蓁平淡道:“你再怎样查下去,即使擒住对方的首脑人物,也不见得问的出多少讯息。我听说过你审讯柳湘的过程,倘若奸党成员个个都是那样抵死不认,何年何月才能查清案情?更遑论将他们一网打尽了。如果能套的出耿小姐口中的秘密,知道他们千方百计要隐藏的究竟是什么,才是釜底抽薪之举。”
徐显炀一瞬间只觉得浑身无力,从前一向自信行事磊落,无愧于心,而今却觉得自己亏欠了面前这个女子实在太多,如此下去,还如何还得清她?
他猛然出手拉了杨蓁手腕,扯着她往回走:“我什么都不要你管了,你这就随我去与王爷说清,让我带你出去,让你从此脱离这些是非,恢复你的身份,以后什么案子都与你无关!”
杨蓁慌忙挣扎抽手道:“你做什么?这是多好的机会,为何要放弃?”
“因为我受不了了!”徐显炀恨然顿足,“你还不知道吧?昨夜有人到教坊司纵火,将你原先所住的屋子烧成了平地,当时我找不见你,简直快要急疯了!”
杨蓁大惊,急问:“可伤着了哪些人?韶舞大人与画屏她们可逃出来了?”
“你还有心问她们?”徐显炀忍不住攥住她的手臂狠狠一晃,“我当时就在想,若是为了替我查案害得你死于非命,我就是立时死了,拿命赔给你都嫌不够!我如何还能再让你只身留在王府查下去?你做了他的婢女,将来只需稍稍惹了他的不快,他便可如捏死蝼蚁一般杀你,到时你丢了命,我都不见得能知道!”
杨蓁呆呆望着他,弄不清他何来如此激动:“我一早就对你说过,我坚持查案是为了我父亲,即使赔上性命,也是我甘愿为之,你又何必如此介意?”
徐显炀厉色逼问道:“你敢说你一再坚持查案不肯放弃,仅仅是为报父仇,不是冲着我的?”
杨蓁心头一颤,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脸颊,慌得头都晕了。可是眼见他满面肃然,似乎嘴上虽如此说,其实并没将“冲着他”与男女之情联系到一处。
杨蓁翕动了几下嘴唇,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徐显炀见了她这模样就已获知答案,她果然就是为了他,虽然不明白其中缘故,他只知道,他受不起她这份好意。
他仍抓着她手臂道:“算我求你成不?这案子你就别管了,我今日就送你回家,将来你想带你婶婶去哪里安家,我都着人送你去,确保那些人再不会找到你,好不好?”
“不好。”杨蓁笃定地摇了头,从他手中抽回手臂,脚下退后了一步,“不瞒你说,即使不为查案,我也真心想要留在诚王府。当初被刘公公选入宫女,就是我蓄意为之,我就是特意为自己选了做宫女那条出路。如今到诚王府为婢,诚王又对我十分重视,我的出路只会比进宫更好。我就是想留在这里,做个锦衣玉食的王府婢女,不想要你送我离开。
你放心就是,为你查案,我不过是顺道为之,一定会处处谨慎,不去惹王爷动怒。你又不是头一日认得我了,该知道我不是个行事冒失之人,真要见到事做不成,我会及时收手的。你就当是成全我吧。”
徐显炀讶然:“你说真的?”
杨蓁淡然一笑:“自然是真的,依你所见,只要我不去主动寻衅,王爷他也没有害我的必要,不是么?进了王府,我便从此安全了,不需你着意照护,那些人也再无法摸到我的边。他日我若有望讨得王爷欢心,说不定既能帮你查明案子,又能为我谋个富贵前程,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徐显炀怔怔望了她一阵,脸上渐渐汇聚起了一层愠色,最终只点头说了一声“好”,就飞身上了马,纵马疾驰而去,洒下一路细碎蹄声。
杨蓁望着他远去,仿佛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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