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显瞥了一眼装没事人的姜银瓶,冷笑一声,垂眸道:“本宫问你,你这味道难闻也就罢了,怎么还有漪兰的味道?”
这一问,畏首畏尾的姜银瓶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漪兰有催丨情之效,在宫中一向为禁香。
秦惠妃脸色一变,强笑道:“贵妃娘娘怕是闻错了,这宫里怎么会有漪兰这种东西……”
“是吗?”谢显摩挲着腕上的玉镯,轻佻一笑,淡声吩咐:“去把惠妃娘娘身上的香囊取下来。”
宫人应诺,上前将秦惠妃挂在腰间的香囊取下来,撕了个口子,捧到谢显面前。
那宫人语气平板道:“回禀贵妃,这里面确有漪兰。”
谢显将懒懒的目光从香囊移到秦惠妃脸上,但笑不语。
秦惠妃脸色一白,手握成拳。
谢显淡淡笑道:“惠妃有何话可说?”
事已至此,自然只能认栽。秦惠妃恨恨看着谢显,却不敢再叫嚣,她旁边的宫女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被她愤怒甩开。
那宫女护主心切,只能主动膝行出来道:“贵妃娘娘饶命,这香包是我们娘娘在宫外时采买的,里面有漪兰一事她并不知情。民间制香,多有用漪兰作为辅料,剂量都非常小,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谢显垂眸:“圣上龙体金贵,一点毒物都近不得。你家主子天天戴着这么个东西在圣上跟前晃,日久天长,可难保有个万一。何况……”他顿了顿,缓缓道:“民间的东西低廉劣质,惠妃如此娇贵,怎么会把这东西佩戴在身上呢?”
那宫女磕头:“回禀贵妃娘娘,惠妃娘娘才进宫不久,很多东西都是从宫外带入的。这香囊虽出自民间,却精致可爱,她也是没想到里面有漪兰那样的药,这才敢佩戴在身……”
谢显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不置可否。秦惠妃的脸色却变得更难看了,她刚刚才鄙薄姜银瓶的香粉不是宫制,现在她的宫女就打她脸了。这个谢显,摆明了是在帮姜银瓶报仇!
那宫女仍在为惠妃开脱:“惠妃娘娘知书达理,恪守礼教,她是绝不会用那种下三滥的东西来蛊惑君心的,还请贵妃娘娘明鉴!”
看了秦惠妃一眼,谢显:“惠妃,你说呢?”
秦惠妃已经认清自己和谢显的势力差距,阴着脸,咬牙:“是嫔妾掉以轻心,没发现这香囊里的古怪。”
谢显玩累了,又看姜银瓶,谁知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全然没有报复到仇敌的欢喜。
抿了抿唇,他略微不悦,心中暗骂:这个呆子!
“既然是无心之失,那本宫也就不追究了。下不为例,退下吧。”
他把那被撕开的香囊扔到秦惠妃面前,轻描淡写,就好像之前的剑拔弩张根本不存在。
香囊里的香料散落一地,秦惠妃怒极,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能发脾气的时候,只能忍着怒意和眼泪,伏地行礼,还要说一声:“多谢贵妃娘娘开恩。”
说罢,恭恭敬敬地从贵妃眼皮子低下退开。
姜银瓶见秦惠妃灰溜溜走了,自己也不敢多呆,赶紧道:“嫔妾也先行告退!”
她转身要走,后面那声音凉悠悠道:“话还未说一句就要走,丽妃娘娘就这么不想见到本宫?”
绝望的闭了闭眼,姜银瓶垂着脑袋转过身来,抿抿唇,闷闷道:“嫔妾怎敢,是云潇宫中实在有事……”
其实没什么事,只是害怕而已。
谢显冷哼一声:“你我早上才见过一面,就算非至交,也不算陌路吧?丽妃与惠妃都能姐姐妹妹叫得亲热,到本宫这里怎么就如此疏远,连一句客套话都舍不得说?”
谁和妖妃做姐妹,那不是嫌命活得不够短吗?被朝臣和名士们戳着脊梁骨的这种压力她可承受不了!
“……贵妃娘娘想听什么客套话?”她抬起眼皮,很不情愿的说。
“过来。”谢显朝她道。
姜银瓶看向他,稍稍迟疑了一下,磨着步子走过去。
谢显看她走得那样慢,干脆一把抓过她手腕带到身前,忽然倾身,俯下头贴在她颈边,鼻尖吸了几口气。
她能感觉到贵妃娘娘温热的呼吸,也能听到贵妃娘娘在她颈边戏谑地轻笑:“很香。”
姜银瓶愣了愣,看着谢显退开身子。
谢显低低咳嗽一声,眼神有些闪躲,但语气还很镇定:“本宫说你身上很香。”
姜银瓶:“……”
所以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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