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也兢兢业业半点没出错,这才甚为安慰地放她走了。
杜阮阮说着有个了断,可她一个小宫女也没别的法子见皇上。要真那么容易见,她也不至于跟人家谈了几个月才发现对方是天子。今日这时候想碰着李公公也不是易事,昨日那包里夹着条子写的“给你”,她直觉对方今天还要来一趟,便回来碰碰运气。
也是她命好皇上命不好,她进屋后把门关上,伸鼻子到处嗅,立马闻出了味儿。杜阮阮眼睛一亮,敦敦敦跑到自己床边,掀开被子再一瞧:嘿,东西还没送呢!
这下才松了口气。乐滋滋地爬上床坐好,冲着同样空无一人的房梁喊:“送包子的,我想见陛下,你能帮我找他么?”
房梁:“……”
杜阮阮等了一响没有动静,又道:“别躲了,我都闻出味儿了。你今日带的是豆沙馅大包子、枣泥荷花酥跟金丝烧麦不是?要不劳烦你替我向李公公说一声,他有法子帮我的。”
“……”
房梁沉默一瞬,忽然从天而降一只油纸包,果不其然包着她说的豆沙包荷花酥金丝烧麦。下一刻便有个人影夺窗而出,瞬间消失无踪。从背影上看约莫很是纠结,半点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大内高手竟拜倒在一只小胖宫女的鼻子下。
杜阮阮也没在意,控制住爪子没对包子大开杀戒,过了不多时,果听见一个小声音在外头悄悄喊她。
她出门一看——门外等着的竟然是隔壁房的浅碧。杜阮阮吃了一惊,浅碧却一脸坦然若无其事,笑着对她说:“有人让我来找你,快随我去吧。”
见她面上惊疑不定,她又上来牵住她的手,往她掌心里划了个“李”字眨了眨眼,杜阮阮这才确认对方的身份。
两人一起离开尚衣局,旁人见是两个小宫女结伴也没多想。可她心中仍十分不解:难道浅碧一直是李公公的人?
无缘无故,李公公收买一个尚衣局里的普通小宫女作甚?
……这么说来,她和百合素馨说的话做的事,比如当初失恋哭肿脸、背后狠骂前任是个渣男负心汉、细数渣男前任二三事这些,浅碧知道,李公公知道,甚至……皇上也知道?
杜小胖完全吓懵,妈呀谁能想到那货那么腹黑竟在她身边放了个眼线呢!她几乎都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该杀头抄家诛九族的坏话……那到底是浅碧人好没说,还是皇上心好一直记着小黑账没杀她?
小胖整个人呆掉如坠梦中,让浅碧东拐西拐地带到李公公面前犹没回神。李荣海见她双目发愣像受了什么打击,也没出声打扰,只让旁边的宫女先把她手里紧捏不放的油纸包取下来,毕竟总不好把这个拿到陛下面前。
没想这宫女的举动在小胖眼中无异于虎口夺食——她手刚碰到油纸包,杜阮阮不仅立马回神,且双目炯炯反应迅速立刻将不法分子往前一挡,差点直接给人推个屁股墩。
李荣海及小宫女:“……”
……得了,他还是别瞎费这功夫了。李公公颇无力地挥手:“罢了,你把人领进去吧。”
里头那位今日心情同样不太好,她误打误撞选在此时过来,也算是运气了。
小宫女也吓得够呛,哪见过这么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忙把人引了进去。到陛下面前禀报一声便又退出去,留下已经回神的杜小胖独自面对皇上。
此处十分寂静,皇上立在一处凉亭中望着湖面出神。这宫殿她之前没来过,杜阮阮攥着手里的纸包心头暗暗叫苦。她这一路瞎想太多,原打算在他面前铿锵有力说的话语,现在半个字都没想明白。可人都到了这里再不能再打退堂鼓,便小心翼翼向着那个背对她的人问了一声:“陛下?”
听见她的声音,他似失神一瞬才清醒过来。杜阮阮让他较之平日格外不同的眼神扫了一下,莫名有种凉凉痛痛的感觉,不由局促起来。
再局促再踟蹰,话仍是要说的。再拖下去便如故意吊着别人当备胎,一面享受一面嫌弃他给的不好的,她不想这样。
杜阮阮吞了口口水,重新抬起来的胖脸意外地坚定,把手上的东西又举到他面前:“这个,我不能收了。”
自她进来起,他的目光好像一直在游移,此刻才随着这个举动在她身上落定。他今日真的很不一样,眼睛里没有往日被包裹在寒冰之下暖暖的和煦温柔,看着她时一片清明空寂,仿佛落在别处,轻声问她:“为什么不?”
她默了默,小心斟酌言语:“因为……我和你已经没在一起了。既然没在一起,便不能再收对方的东西。昨日那份我想法子还你,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也不要送我礼物了。”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眼里不知是何情绪。她咬咬牙,“我们已经分开了,我……我也不会再跟你和好。我不想留在宫里,也不想跟其他人分享夫君。我只想要一个人,如果那个人不要我,那我也不要他,可你不行。你……陛下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但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宫女,长得不好看也没有身份和地位……我配不上也要不起陛下。”
语无伦次地说了一段,说到最后竟有些难过了。脚下那小块地方被什么打湿了一块,她拿脚尖碾了碾,摸了摸鼻子:“奴婢今天看见了皇后娘娘,娘娘真好看,还有静妃娘娘昭仪娘娘,她们都比奴婢好看多了。陛下既然娶了她们,当然要对她们负责,怎么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呢。奴婢又胖又蠢,在这里混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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