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只好决定唯有痛失佳婿,苦大仇深地睡觉去了。
又过了几日,长公主来问,齐氏只好说“女儿还小,家里还想再留两年”的话推了过去。
却说路子昕这些天颇有些不高兴。
那日韩均说要来提亲,她自然不会觉得真是“明日”,可这都过去了好几日了,也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果然他只是戏耍自己的麽?
而被人进一步怀疑的韩均,此刻正在忧伤的挠头。
想起从王家回来的当晚,他便找到父亲,直言说想娶路家三小姐,明日就要去提亲,本以为父亲怎么也会询问两句,不料他一口应了下来。
父亲对他,心中一直有愧吧?
母亲一向不敢驳了父亲的,第二日天未亮,她便去了长公主府。随后长公主又带了福芳郡主匆匆去了路家说媒去了。
他生母原是长公主的表侄女,小时候他还常去长公主府小住的。因此他才提出,想让长公主出面。
可是他在家中等了几日却没有消息,这种时候他也不好再去路家的。可刚刚长公主府来了人,母亲随后告诉他,路家只说了一句话,“yòu_nǚ年纪尚小”。
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
怎么会呢?路伯母路伯父不是很喜欢自己麽?他还听仲和曾经开玩笑说过,路伯父十分想让自己做女婿啊!
难道是母亲没有尽心?不会!她还没有那么蠢,父亲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故意办砸,她还指望着给女儿请封县主呢!
看来,这件事还得从仲和那里下手才行!
第二日,路子闵刚出府衙,便听韩均十分热情地叫他,“仲和兄!”
“退之,怎么了?”路子闵单纯地看着自己心目中的好兄弟,奇怪地问道。
韩均拍拍他肩膀,“无事,就是今日突然听李大人说起秋池定了亲,只等三皇子大婚后就要成亲了,想着咱俩倒平日里多受李大人关照,不如一同想想送什么做贺礼才好?”
“是吗?那咱们可得好好商量一下。”
“哎”,韩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怎么?看我们一个个都定了下来,着急了?”路子闵便打趣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让侯爷替你相看相看了。”
他以为韩均和继母关系十分不好,因此才只说让侯爷相看。
“这倒不是,我只是想着,你们一个个都要成亲了,以后喝酒该找谁呢?”韩均苦笑着道。
路子闵点点头:“我都懂哈!别不好意思啊!回头我让母亲替你留意着!保管给你找个娇娇嫩嫩的媳妇回来,这样就没空找我们喝酒了!”
“没想到你比我小几个月,居然比我先成亲。对了仲和,你几月生辰来着?记得你有一次好像说,和令妹同一天生辰是也不是?”
“是十一月初八。”
韩均立刻道:“对,是十一月。说起这个,冒昧问一句,令妹定了人家不曾?若是有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伯父伯母对我关怀备至,你的妹妹便和我妹妹一样的,到时候我必要送一份大礼。”
“这个嘛……”路子闵顿时一脸神秘,“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015蚊蝉之殃
韩均顿时明白了。
不说没有,便是默认路家早已为小丫头看好了人家。
他用脚趾头都想的出来,除了那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齐家齐子白,还能有谁?
上一世小丫头一心恋慕自己,虽然她从未说过,可明眼人一看便知,偏偏他却不开窍,又加上那时候他鬼迷心窍不愿成婚,苦了小丫头一世。后来宋氏要为儿子另择闺秀,奈何齐子白以绝食威胁,两家才定下了亲事,好似宋氏有一次还差点儿和路家闹翻。
他早就猜想,恐怕俩家事先已有了约定,因此路家才会因为齐家失信愤恨,可又因为错在自家不能申辩,本就心中担忧烦神,路老爷才会在幺女跳崖后气急攻心呕血不起。
想到此处,他恨不得捶自己两下!
那么好的小姑娘,你居然瞎了眼看不见吗?
这一次,他一定不能再让小丫头为自己伤情,更不能让她因为自己选择舍弃父母亲人!
韩均捏紧拳头,全然忘了这一世的路子昕对他情根还未深种。
五月下旬的时候,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了,京城各学堂亦开始陆续停学不再开课。
路子昕烦躁地趴在凉席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青檀,快去叫人粘了那只知了!”她不耐烦地朝一旁的丫鬟吩咐道。
都是因为知了,害得她这几日都不能好好午睡。
很快路家小厮拿了个长竹竿过来,将嘹亮高叫的虫子全粘了去,耳边顿时清净不少。
可是过了不久,路子昕又翻了个身,“绿香,屋里怎么会有蚊子,刚刚好像叮了我一口。”
于是绿香青檀俩人又满屋子地拍蚊子,折腾了半天实在没找着,最后还是一个洒扫的小丫鬟在门边的缝隙里找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小蚊子,看样子是好几日都没吸着啥了。
“哎,可怜见的,谁让你撞上姑娘心情不好,只能重新投胎去了。”小丫头怜惜地看着小蚊子,温柔地摁了下去。
“谁说我心情不好了?你家姑娘我高兴着哪!”谁知这话却被路子昕听个正着,立刻翻身辩解道。
她怎么心情不好了?好不容易盼到不用去学堂了,每天可以在家吃吃喝喝躺着睡觉,或者约几个小伙伴出去耍,她不知有多高兴呢!
“是,奴婢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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