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做继室。
“我们后宅妇人的事情和你们男人不一样。”齐氏嗔了丈夫一眼,搂着路子昕道,“我的儿,你大嫂的话虽然不好听,却是真心为着你着想的。”
“女儿知道。”路子昕冲秦氏眨眨眼。
她今儿也算是见识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人家,韩均的意思是何氏很容易满足,不用担心,但大嫂说的也有道理。
须知,人心不足蛇吞象。
东西是小事,路家倒不是小气的,只是天底下也没有这个道理不是?
何氏的娘家自然和路子昕无碍,八竿子打不着的,但是那个县主韩圻,毕竟是韩均的妹妹,齐安侯的女儿,她若是看上什么,路子昕能说不给吗?
也不知她生在侯府养在侯府,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如何会是这般小家子气的性子?
☆、211信任之道
年后不久,吏部便传了路子瑅的调任,仍然是四品的知州,却由平南调往了江阴。
路子昕的梦中,大哥路子昕就是连任平南知州出的事,她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悄悄松了一口气。
路景修哪里不知道幺女的心思?
这一日专程叫她去了书房,大哥二哥也在。
“有句话叫‘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的秉性我自然是知道的,但须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江阴虽然富庶,万事却要小心。”
待路子闵与付瑶大婚之后,路子瑅便要去江阴上任,他这是给儿子敲警钟。
大皇子是失势了,但还有个三皇子呢,谁知道日后这大関是谁的天下?即便太子殿下站稳了脚跟,得继大统,路家也不就一定是安稳的。
皇家之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路子瑅与路子闵自然恭恭敬敬地应了是。
其实父亲说来说去不过是那些,说到底,是要他们二人谨言慎行,那么只要路景修户部尚书的位置没问题,也就不会有人动他们。
但倘若他们自己跳来跳去地作死,甚至就有可能连累了整个路家。
路子昕却不知道爹爹唤她过来是为了何事。
待大哥二哥出了书房,他看到父亲方才挺立的背脊忽然有些佝偻了下去,鬓边似乎也生了几丝白发。
她忽然发现,爹爹也老了……
路子昕上前坐在父亲身边,问道:“爹爹可是有什么事?”
“你说梦中你大哥是在平南出的事?”
“嗯。”
路景修沉吟片刻,并没有说话。
烛火一跳一跳地,若燃到了灯芯便发出“啪”的一声细响,不知道过了多久,路子昕都以为窗外越发深沉黑暗的夜色是自己的错觉,才听到路景修说话。
“我并没有打点,那人为何要帮着咱们家?”
像是喃喃自语。
在路子瑅回京不久后,路子昕已经听他说起过对大哥路子瑅仕途的安排,打算在家待一段时间,以后在谋个缺做点实事,不想在那些明争暗斗中浪费时间和精力,哪怕日后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官也没什么。
路家没有那等争夺荣华富贵之心,上自家主路景修,下到路子瑅与路子闵,收传统儒学和清正家风教导的他们,心中所想不过是为生民立命,再于朝堂上做出政绩来,有利民生的那种切实的政绩。
路子昕没有说话,她也没办法回答路景修的话。
有梦示警又如何,事情的走向早已经和梦中不同,况且爹爹也不是那种将希望寄托在这种鬼神之说上的人。
只恨自己是个女子,又没有什么才能,从小便是在家族的庇护之下长大,什么也帮不上,什么也不能做!
她只知道,这次路子瑅调任,对路家来说是好事。
且不说江阴繁华,同样的四品知州,因地方不同,说起来却不是同一个等级,再者江阴势力没有那么复杂,这种税收丰厚的地方,除了渭南,一般都牢牢握在天子的手中。
当然,路家是不会知道,庆华帝早已经暗中将江阴事宜转交给赵居为处置了。
当初路景修就没有个儿子打点,否则以他户部尚书的位置,路子瑅也不会去平南这个有些贫瘠,事务也甚为棘手的地方。
而三年任满,没有通过任何人脉,路子瑅就被吏部派去江阴,说其中没人帮衬,路子昕都不会信,更何况是路景修?
在她来之前,路景修已经与大儿子讨论过一番,此时只是再和幺女确认一遍罢了。
“你大哥回京,很少接触外人,要说贵人麽,更只有那一位。”
路子昕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赵居为,当今太子,庆华帝新立的储君。
同时她也明白了路景修的顾虑。
“爹爹。”路子昕拽了拽路景修的衣袍,扬起脸看着这个家中的主心骨,她敬重爱戴的父亲,“爹爹不是常说,只求俯仰无愧吗?”
路景修担心赵居为这是在拉拢自家,结党营私,壮大储君的势力。
路家是忠臣,是纯臣,他更是正直之人,不想依附任何一位皇子。
但他还要同时保住路家大大小小的性命,毕竟谁也不能真正做到无情无欲,他自然也割舍不下血缘亲情。
路子昕脸上明媚的笑意在烛火的映照下似乎带着暖玉般的光泽,“无论是谁的意思,无论在哪里,女儿相信大哥都会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爹爹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你大哥自然会如此……”
“那爹爹担心什么?您可是答应过女儿的,一切都会好的,都会没事的,女儿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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