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本忠派一辆绿色皮卡车送于爱军和王金凤去车站,刚巧一班回程的客车已经发动开。上车之后,两个人高兴而惊奇事情办得顺利。
回到村里,已是做晚饭时候。进门洗漱一下,王金凤预备做饭,于海山走进来,脸上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
“啊,村长,怎么打你电话也不接……于书记来电话说他在外边定了一台洗沙船,二手的,很合算,要我打钱过去……”
“你把钱打过去了?”王金凤神色严厉地问道。但是想到自己确乎没有接于海山给自己的一个电话(因为是长途,考虑到一定是没什么要紧事,而且自己当天就可以回来,所以她当时没有接,后来又预备找一个公用电话回过来问一下,却又忘了),她倒也不生气。
“是这样的……”记起以前报销招待费一节,于海山内心惊抖一下,然而也就更其小心。他知道对付这种阴险狠毒——于海山是这样评价王金凤的,显然他对她有些敬畏——的人的办法,那就是尽量不和她打交道,或者说尽量让她什么都不知道。“于书记催的急,我也没有办法。”他眼皮耷拉,脸上做出苦相。
“多少钱?”
“两万六。”
“村里账面上还有多少钱?”
“现金不多,账面上还有六万块,如果算上河套沙场的承包费和一部分卖沙款项,还有镇建筑公司的欠款以及村里几个承包户历年欠缴的承包费,还有去年镇上欠咱们的林木补偿款,还有我们替他们垫付的二百箱苹果收购款,还有……总共大概是二十几万吧。”看王金凤脸色不好看,于海山急忙结束说话。
“欠我们的有二十几万,我们欠别人的多少?”
“不是,连账面上的六万块总共是二十几万,账面上,这一部分钱眼前是可支配的……那些,许多就是白条子。村里几个承包户的承包费,村长也是知道的,因为种种原因,基本上也算是白条子了……”于海山约略解释道。
“那么我们欠别人多少呢?”王金凤对这些账目其实是心中有数的,通过问话,她知道于海山可谓“老奸巨猾”。“什么时候能真正把你的闷葫芦瓜的脑袋敲开,也算是奇功一件了。”她心里想。
“这……有些帐几乎就直顶了,比如和镇建筑公司的往来帐,因为修路我们还欠着他们几万块的建设款,还有水泥等材料费。和镇上,他们伐了我们几棵老榆树,我们还欠着他们一部分农业税,也都是……多少年的烂帐了……”于海山嘴角不自然地一撇。
“这么说这十几万就是一张空头支票罢了。”王金凤一声冷笑,“这笔钱是预备留给下一任书记的,你这个会计会做,咱们书记更会做。”
被王金凤奚落一番,于海山老脸一阵发麻,肌肉神经质地跳动,于海山以为自己要脑充血,非常害怕。他咳嗽几声,活动一下手脚,以利血脉循环。
“既然钱已经汇过去,你还能追回来吗?”想到自己也要购买设备,有用着于海山的地方,王金凤话语温和些。
“啊……这是,只有联系于书记,看他有没有用到这笔钱。”于海山以为村长真要他去追款,内心叫苦连天。
“于书记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他和许成发经理一起回来。洗沙船是配货的车送来,也许提前,也许晚几天运来。”
“那好吧。这事先这样,等于书记回来再说吧。你把这事告诉于副书记了吗?”
“没有。于书记电话里说就是请示你一个人。”
“他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话说出去王金凤才知道她不应该这样说。于海山也是吱唔着没有说什么。
“这么说这件事于副书记还不知道?”王金凤追问一句,也是一种警告。她觉得这是于嘉平和于海山之间设得一个圈套。本来于嘉平根本不把她这个村长放在眼里,所以他不会给自己电话。但是他又让于海山假意征求自己的意见,显然是要使于海难堪。他决定立即去找于海。
“不知道。”于海山说。
“你吃饭了?”王金凤问。
“没有,我回家吃。要是村长没有什么指示,我这就走。”于海山请示说。他没有想到王金凤这样好脾气,不是上次那样又要解雇他,又要他赔钱,又要他去镇上做汇报。
于海山前脚出门,王金凤后脚出去。
于海也没有吃晚饭。因为天热,他坐着竹躺椅在院子里乘凉,手上还是摇着那把旧的已经变色却不破烂的芭蕉扇。
王金凤进门,几句客气话之后,她把于嘉平购买洗沙船的事说出来,也把自己想购买二手制砖机的事说出来,为了不让于海怀疑,他没有说自己已经去看过,借口说一个朋友提供的信息。
听到于嘉平不经两委会同意就擅自做主购买设备,——而且钱已经汇出去了——于海气愤的用芭蕉扇拍打着躺椅的木头扶手啪啪有声。他大骂于海山忘乎所以,竟如此胆大包天。当听到王金凤的打算,于海沉默了,他想不到王金凤也有这样的往家里购买设备的打算。好久,他嘘一口气。
“你们是书记村长,八两一斤呀。”他站起来在院子里踱步。“你的想法还好,就是想事简单点。创办那么大一个砖厂,不是说说这么简单的。从购买设备到工厂管理,再到市场销售,不容易呀。不过,”他站到坐在板凳上的王金凤面前,“我支持你。”
王金凤高兴到兴奋。她刚要表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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