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情绪,都被面前张着的嘴儿叫没了。
绿衣看见自家小姐站在树荫底下用两手扇风,体贴得拿着扇子凑过去,不过还是有些奇怪道:“小姐你怎么了?”
刚下完雨的天气,风里还透着一丝凉意,尤其山上的风还冲些,绿衣觉得她怕热的毛病似乎又严重了。
阮心唯正是犯窘,闻言凶巴巴地呲牙:“不许问!”
她凶人的样子哪有什么威慑力,不过平白叫人觉得好玩,绿衣还是乖巧地噢了声,闭上了嘴巴。
阮心唯在树荫底下站了一阵,注意被其他东西吸引去,也就忘记了先前的尴尬,再看到叶弛就恢复自然了。
叶弛见她问东问西,就是绝口不提方才的事,面上也没有丁点反应了,开始反过来怀疑她是不是逗自己的。而且他发现,这姑娘对着任何微小的事物都能发现乐趣,就是对身边的人视而不见。
叶弛不由对自己的魅力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软……”
叶弛刚叫了一个字,阮心唯似乎是觉察他有什么话要说,刚好转过身来,拈着两片桑树叶挡在眼前再掀开,玩得正起劲:“你瞧,豆豆眼!”
叶弛看着她把自己的大眼睛挤成两个圆溜溜的小眼,憋不住抽了下嘴角,转而有些挫败地叹了一声,伸手抹了把她的额发。
额前的刘海被他一匀,塌下来遮住了眼睛,阮心唯手里没空,仰着头晃了两晃,树枝上一条绿油油的东西猛地掉下来,落进了她的领口。
阮心唯浑身一僵,定定地盯着叶弛,转眼就憋出来两包泪,吓得哇哇叫:“怎么办怎么办啊!”
叶弛方才也发了下愣,不过看到是树上的毛虫掉进去了,见她已经吓哭了,下意识就想伸手去帮她拿,还好及时回过神来,忙把绿衣叫了过来。
绿衣帮阮心唯把领口掉进去的毛虫弄出来,她整个人都瘫了,出了一身冷汗。
叶弛闻着鼻端蔓延过来的香气,由不得深呼吸了一口,看见阮心唯可怜巴巴的坐在一边也没心思玩笑了,眼底顿时泛起柔光。他学着她方才的样子,把两片桑树叶挡在自己眼前又移开,冲着她道:“你看,桃花眼。”
阮心唯笑了一声,小声地说他是厚脸皮,压根就没有变。不过,细看叶弛的眼睛,还真就是一对桃花眼,微垂的眼尾,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月牙一般弯弯的,充斥着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叫人心神荡漾。
阮心唯只看了一会,就觉得像要被拽进去一样,忙晃着脑袋清醒过来,撅了下粉粉的唇瓣,道:“桃花眼的人都多情。”
叶弛噎了一下,问道:“谁说的?”朕砍了他狗头!
“我小舅说的。”
“……”叶弛觉得谢臻对她的影响是真的深远,说起来一套一套的道理,基本都是谢臻教给她的。
说到谢臻,阮心唯转瞬就来了兴致,语气里不掩夸赞:“我小舅最会看相了,下次让他给你看看!”
叶弛心想,谢臻要帮他看了,还不是要给他盖章一个多情种,他淡着语气道:“你小舅不是做生意的么,怎么又改行看相了?”
“我小舅会的可多了,不止看相,像是周易、紫微斗数也懂一些!”
叶弛听她快把自己小舅夸成一朵花了,心里稍微涌上来点不是滋味,默默地数着自己到底会什么,这么一比觉得自己还真有那么点“不学无术”?
叶弛看她说得头头是道,连之前的害怕都忘了,就问:“你这么佩服你小舅,学到几成了?”
阮心唯顿了下,硬着头皮道:“我会看手相!”
叶弛默默地把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掌摊到了她面前。
阮心唯歪了下头,然后捏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头,认真地看了起来。
她的手指捏在自己指尖上,软得跟棉花一样,让叶弛禁不住手心发痒。他见阮心唯一个一个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看了一遍,然后高兴地下了定论:“你有十个斗呢,可以享清福了!”
叶弛动了动眉毛,也没驳她面子,视线微垂,落在捏着自己手指的小手上,几分认真几分玩笑道:“那大师你再帮我看看,我的姻缘如何?”
阮心唯掐着自己的手指头,晃着头像一个老神棍,“我掐指一算,天机不可泄露!”
叶弛抬手就轻拍了下她的头,被她躲开了。
“让我看看你有几个斗?”叶弛说着拎起了她的手指头。
“我也有十个!”阮心唯似乎怕他不相信,还把自己白嫩的手往他跟前递了递。
“还真是,这么说你也是享清福的命了。”叶弛光明正大地吃了一顿豆腐,还有些意犹未尽。
阮心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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