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安静的房间内慢慢地流逝。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一杯温热的水,他们来z市已经有将前前后后有一个月的时间,夏季的燥热开始逐渐的退去,然而秋天的凉意已一点点地渗透了进来。
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她刚刚接下了那个任务开始了自己的卧底的生涯。
呵,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新兵居然能够得到这种任务。
如果是聂然本尊她会怎么办,应该会吧。
就像冯英英一样,被砍断了四肢丢在大海里面了吧。
冯英英……
那个被叶珍害得只活到了十八岁就终结了自己人生的可悲孩子。
聂然坐在沙发上,似乎像是沉浸在了这短暂的一年的重生生活之中。
但,很快她就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地笑,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了门口。
房门已经被推开,门外站着的就是她要等待的人,芊夜。
而她正用一种冷厉的眼神盯着自己,周身的寒气不断地散出。
“你走错房间了吧,安远道的房间在上面。”聂然握着那杯已经从滚烫变成温吞的热水,仰头喝一口。
那透明的水杯被窗外的阳光折射出了一道亮光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就好像一把极锋利的刀刃正要割破她的喉间。
就是那一道反射出的光线,让站在门口的芊夜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她的气息明显变得不稳定了起来。
而聂然在芊夜突变的那一秒就已经感觉到了,但她却依然坐在那里。
芊夜对于这种藐视无比的愤怒,她大步走了进去,随后一把挥开了聂然的水杯,五指成爪,利落地扣住了聂然的脖子。
“哐当——”
水杯被狠狠地砸向了墙面,杯子里的水四溅开来,最终伴随着玻璃碎片四分五裂地摔碎在了地上,墙面上一大滩的水迹慢慢顺着雪白的墙面蜿蜒而下。
其中有几块玻璃碎片被墙面巨大的力道反弹了回来,落在了沙发上,日光的光线正好照射了过去,流光细碎。
聂然坐在沙发上,除了那只突兀的手之外,她的神色平静的就像是在和对方谈论着今天的天气。
完全不在意那只手会不会在下一秒掐断她的喉骨。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芊夜弯着腰,她还未用力的手指骨节却非常的分明,显然她是在极力隐忍着。
聂然端坐在那里,眉目依旧,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若有似无地笑,悠然地问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芊夜。”
芊夜该死的讨厌她的笑,那么的讽刺,又带着极度的挑衅,就好像自己是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一个消遣的玩具。
而她,讨厌成为聂然,也讨厌成为她手中的玩具!
“你和葛爷说了什么?”芊夜掐着她的脖子,冰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焦躁和愤怒。
聂然还是那样不疾不徐,甚至靠在了沙发上,抬头看着她,“和你有关系吗?”
有关系吗?
她居然问自己有关系吗?
马翔的倒下让她们再次留了下来,也成功的拖延了回去的时间,以至于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和葛义接触。
自从那天葛义亲自把聂然送到拳场的时候,她彻底就不淡定了。
更何况后来葛义还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过了马翔。
一个要杀他手下的人,他说放就放了。
那意味着什么?
是不是意味着她也被放弃了?
当这个认知出现在她的脑子里时,她直接开始问葛义的行程,并且进行了隐蔽性的跟踪。
三天,聂然从来不下楼亲自送葛义。
只有今天,她亲自下了楼,而且两个人好像非常的愉快,临走前聂然甚至还点了点头。
她点头?
她在允诺葛义什么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完全不能只是冷静的跟踪了,那种情绪逼得她马上就跑了上来。
“你故意的对不对?你想抢走我的任务,然后为自己赢得机会,可以将功抵过是不是!”此时,芊夜扣着她的脖子,愤怒而又阴郁。
那只手好像随时随地都会用力地一把拧断她的脖子。
聂然轻笑了一声,“过?我哪来的过,有过的人分明是你才对吧。”
接着便将视线落在了她的那只手上。
芊夜对于她的绕圈子和不合作的态度非常的愤怒,她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径直道:“你不是都认罪了么,既然认罪了就应该好好当你的罪犯才对,而不是一味的想要掠夺别人的来把自己洗白!”
聂然靠在沙发上,姿态闲散地看着她,“那你呢,因为我的认错,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隐瞒下自己的不择手段了吗?”
芊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道:“我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错,是你一手造成了她的悲剧。”
聂然对于她的俯视下,并没有显示出任何的气弱,反而忽的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讥讽地回答道:“所以你的那一枪是在拯救她?那她是不是应该感谢你,谢谢你让她成为了一个只能躺在床上,没有知觉的植物人。”
这段不轻不重的话却让芊夜的呼吸明显一滞,她手上的劲儿开始变大了起来。
“你不用转移话题!她成植物人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你,不是吗?如果你不愧疚,你怎么会连命都不要的给她输了1500cc的血?”
聂然在她慢慢的收拢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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