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正在身边侍奉,皇帝虽甚为中意,但架不住皇后从中阻挠。当今皇后乃是司徒杜衡的幺妹,皇帝便只好割爱,听从皇后的劝说,将文君赐婚给了萧雨歇。
且这消息是司空大人的第三女瑶华夫人传出来的,由此可见,卢若英已得易修远信任。
文君将密函递给素娥,素娥熟练的将其焚烧。信中内容,唯有一点,让文君百思不得其解。皇后阻挠她进宫也就罢了,为何又会赐婚萧雨歇?怕是皇后想彻底断了她进宫的后路,可她与皇后并无深仇大恨,委实不必做的这么绝。
文君想了许久,也未能向明白,许是另有隐情,亦或是就是这般的巧合。
第二日,日暮时分,文濯带着商队归来。
文君站在一进门后迎接,不一会儿,一行人十五人风尘仆仆的在文府门前停下。文濯一席玄色箭服,跨马而下,忙有家丁上前将马牵走,文濯迈着紧凑的步伐进了文府,叶蓁紧随其后。
数月未见,文濯面色黑了不少,他已将近而立,那如刀刻般的五官如今更显沧桑。文君见他归来,心内如晒了暖阳,但面上她只含了得体的笑,行孝礼迎接道:“文君恭迎义父。”
文濯闻言“嗯”了一声,带着人直接从文君身旁走过,紧凑的步伐未有丝毫停顿,直直往三进院灵昀堂而去。
素娥伸手将文君扶起:“小姐,主上已经走了。”
文君面色如常,望着文濯远去的方向,喃喃道:“我合该去解释一番的……”
素娥闻言,微有些不解,小姐素来不喜向人解释,今日怎么了?心里这般想着,口内道:“主上旅途颠簸,怕是得先歇息,不如小姐先回房,想来主上自会相召。”
文君闻言,自嘲的一笑,道:“是我糊涂了,义父说过的,我无事不必前去,有事自会相召……”
☆、琴瑟鸣
入夜,已是亥时,文君正欲入睡,却有灵昀堂的婢女前来传令,主上相召。
文君换了一身水蓝色曳地长裙,丝发未束,只用一支白玉簪绾了鬓边的长发,便命人掌了灯往灵昀堂而去。
来到文濯所居的灵昀堂,扣门进入,文濯见文君进来,示意素娥留在门外,文君掩好门,走了进去。
文濯已换了一身仓色直裾常服,站在书架边上捡着书籍,堂内只掌了一盏灯,且已许久未挑灯芯,使得屋内愈加昏暗,文濯的身影仿佛融进了烛火下、书架投射的巨大黑影里。
“给义父请安。”说着,文君盈盈拜下。
文濯并不叫起来,继续翻检着书架上的书,良久,才冷言道:“素来教导你,万事需得步步为营。画像进宫后,你竟未安排一人妥善送至皇帝面前?教养你多年,就为着你有足够的能耐留在皇帝身边,可如今,居然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当真是不中用了。”
文君闻言,仿佛一根尖锐的刺扎进心间,沦为弃子,非她所愿。只见她面不改色,徐徐答道:“义父莫恼,文君尚有他法。”
文濯闻言,转过身来,目光直直落在文君的身上,他怒极反笑,道:“他法?你能让皇帝收回圣旨吗?何来他法?”
文君缓缓答道:“让皇帝收回圣旨自然是不能,可进宫有进宫的法子,不进有不进的法子。义父可还记得,在我小时候,您曾对我说,真正有能耐的人,无论身处怎样的境遇,皆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文君不敢肯定自己便是那样的人,但愿意拼尽全力一试,还请义父成全。”
文濯闻言,望着眼前的少女,心内不由一软,虽是各取所需,但多年来相依为命,他对她,亦有些许不忍。但如此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与私心,事已至此,文君与他而言已是可有可无,不过,既然她说出了这番话,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倘若文君今后所为妥当,与他而言亦是好事。
思至此,文濯闭目一声长叹:“也罢,且看造化如何。你去吧。”
一月的时间,过得极快。这一月间,暖春时的百花已谢,盛夏的暖意将将落满昭阳城。
七月十六这一日,侯府侍卫于午时过后,便开始在崇文街至观门巷沿途清道戒严。昭阳城众四处都在窃窃议论,广陵侯迎娶文小姐该是何等的风光,皇帝赐婚,那可是无上的荣耀,人人都在等着瞧一瞧这盛世昏礼。
这一日,文君寅时便已起来梳妆。张夫人则在院中命人准备驱鬼辟邪的事宜,用三升栗填臼、一张席子覆井、三斤枲塞窗、在置三支箭于户上。
待文君沐浴过后,已有几名婢子们各自捧着礼服部件等在房中。
见文君出来,其中一名已年过四十的夫人上前笑着说道:“恭喜小姐喜配良缘!我乃广陵侯堂叔之妻萧蒋氏,是今日来给小姐开面[注1]的全福人[注2],此事合该未来姑婆所做,奈何择了几回,也就老妇尚合全福之礼。”
文君含笑回礼,虚奉道:“夫人保养得益,荣光满面,果然非全福之人莫有。”
二人说笑着,萧蒋氏取了绞绳,文君亦在椅子上坐下,仰着下巴,闭着眼睛,任由这全福人用绞合的双线在脸上绞来绞去。
面上传来一阵阵连续不断的刺痛感,刚开始确实如针扎一般难以忍受,但疼的久了,慢慢便也麻木了。
待开面结束,已接近晌午,蒋氏捧了铜镜立在文君面前,面儿上盈满笑容:“小姐本就是倾国之貌,如今开了面,怕是连天上的仙女见了您都得打云后头藏着去。”
文君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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