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给了人家攀亲带故的机会,也真是难为萧雨歇,空有一个个如花美妾,却只能看,不能下手。
平静的生活缓慢流淌,直到先帝诞辰,皇庭院内,一件大事,震惊朝野。
萧雨歇连夜接太后懿旨入宫,方才知晓事情的始末。原来最近宫中,不知从何处传出流言,说是当年坠马而亡的太子冤魂归来了。
皇帝本就于此事上忌讳颇多,对此等流言自然是勃然大怒,连拔了三名宫女的舌头,但还是不断传出闹鬼之说,皇帝为避流言,只得将所言见鬼之人,尽数了结。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今日傍晚祭祀先帝后,皇帝乘车马回宫,可谁知那马,路过前太子东宫时忽然惊了,拉着皇帝所乘马车东奔西逃,最后将皇帝甩出车外。
皇帝被摔伤,现下已昏迷了几个时辰,太医还在紧急救治。
如此一来,宫内都在暗传,前太子坠马而亡兴许与皇上有关,这是冤魂复仇来了。
太后素来不信鬼神之说,当下处置了几个听信谣言之人,又深夜召萧雨歇进宫,想让他细查宫内是否有内鬼所为。
萧雨歇带了一名当时在现场的御前侍卫,亲去皇帝惊马处细查,又命兰旌去查拉车御马近日的饲料、以及皇帝所乘坐的马车。
一众朝臣得了消息,现下也都聚在未央宫门外,官员们三两成群,对今日之事,各有各的议论。
唯卢若英两手交叠在小腹前,站在人群后,抬眼望着太仆卿毕疏慎毕大人,没人注意到,站在宫灯阴影里的毕大人早已额汗森森,紧张的不成样子。
萧雨歇没有在出事地点发现什么线索。兰旌回禀饲料并无问题,但是车却有问题,车后那块板子上的榫卯,有比较严重的破损。
萧雨歇凝眸细想,如此看来,是有人故意要害皇帝,榫卯损坏的车壁,自然经不起颠簸,所以当马受惊奔逃时,皇帝才会被甩出车外,只是,马又为何忽然惊了?
他吩咐内监将其领至马厩,又命人掌了七八盏灯,将马匹周围照的极亮。
他细查马匹身上,一般来说,马受惊,多是突然看到、或者踩到什么所致。萧雨歇细细查探,马蹄下,马腿上,又撩开鬃毛细查马脖子。
最后,萧雨歇在其中一匹马的脊梁处,找到了一个血点子,他用指尖轻轻一抹,便摸到一根类似针一般的东西,但比针要粗一点。
萧雨歇又命兰旌,在今日拉车的另外三匹马上寻找,果然也都在不同的位置找到了类似的血点。
他命几名侍卫压住马匹,拿来虎钳,将一根针,从马背上拔出。萧雨歇面上阴晴不定,这玩意儿,他恰好认得。萧雨歇命兰旌用白布包了取出的几枚大针,随即吩咐道:“回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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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寒
萧雨歇将此事细禀了太后,太后眸中闪过一层阴翳,威胁至皇帝性命,决不能再忍下去。
皇帝于第二日晌午时醒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太后支走一干妃嫔,上前握住沄泽的手,泪目涟涟,片刻后,太后拭去泪水,将萧雨歇拉至皇帝塌前,郑重的说道:“皇帝,萧家表哥已替你找出凶手,你再不下决心,南朝江山就要易主了.”
一想到杜衡这些年来对皇帝牵制,太后就一阵忧心,叹气道:“只要有他一日,哀家就无法安心。”
太后转身握住萧雨歇的手嘱咐道:“好孩子,朝堂上的事,姨母是使不上力,你一定要好好扶持皇帝,替姨母照顾好他。”
萧雨歇行礼恭敬道:“必不负太后所望!太后姨母凤体尊贵,您一夜未合眼,现下陛下已经无事,不如您先回长乐宫眠一眠。”
太后依言,又嘱咐了太医几句,便先回了长乐宫。
皇帝无力的伸手,示意萧雨歇上前,他眸中满是森寒的恨意,冷言问道:“是谁?”
他如何能不气,暗害也就罢了,还要借着他昔年所为来做文章,让人人皆以为此番坠车乃太子冤魂索命,筹划此事者,不仅心思诡秘,还清楚他的老底,被人以这样狼狈的方式撕开遮羞布,这口气,当真难以下咽!
萧雨歇命兰旌呈上发现的钢针:“回禀皇上,这是一种暗器,以弓.弩发射,是在马身上发现的。车架经过东宫附近时,有人将此物射进了马匹身上,导致马受惊奔逃,且马车后壁的木板,榫卯有损,根本经不住颠簸。”
皇帝冷言道:“孤记得,弓.弩等事,皆由考工令掌管。且朕所乘坐的马车,历来也归太仆卿管辖。考工令又是太仆卿的属官……”
萧雨歇没有否认,并提醒道:“是。且据臣所知,毕疏慎与司徒大人走得很近。”
皇帝眸中渗出锥心刺骨的恨意,仿佛要沁出血来,他一字一顿,咬着牙问道:“他这是按讷不住了吗?”
萧雨歇按住皇帝因愤怒而颤抖不定的手臂,沉声道:“杜衡羽翼颇丰,一切需得从长计议,倘若陛下直接冲他发难,怕会逼其谋反。到那时,于陛下、于南朝皆是不利。”
“那要如何?难道要眼睁睁的等着他来取孤的皇位吗?”
萧雨歇单膝跪在皇帝塌前,沉声道:“陛下,此时万不可打草惊蛇。依微臣之见,可先借此事将太仆卿以失职之罪斩首,再将考工令以政绩出色为由,调往太乐令,掌管祭祀。然后从光禄勋下挑人补上。”
沄泽闻言,只得应了,含恨询问:“那么杜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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