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了一勺西瓜心要喂给她。可是她总是对广告指指点点,动作幅度太大,好好的一块西瓜也被弄到了地上。
“哦,no!”尚暇溪看到最甜的一块掉了,心如刀割。
“真是!”尚闲川急忙用勺子把西瓜重新舀了起来,行云流水地塞到吃惊的尚暇溪嘴里:“看电视能不能老实点!”
“噗——”尚暇溪把沾了灰的西瓜一下子喷到桌子上,一脸懵逼地看着尚闲川:“闲川,刚才它掉地上了啊。”
尚闲川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笑:“你看我这脑子,我以为你还是小时候呢~”
“哦哦。”尚暇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吃了口西瓜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小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这种脏了的东西。
“尚闲川你二大爷的!!”
他见她要炸毛,一把按住她不让她造次,俯下身子尬笑:“乖乖乖,别闹啊别闹!”
尚闲川真的是世上少见的漫画中的少年,他不是简星海那样的孤僻认真的少年,却也能写得出不逊色于简星海的文章。明明攻读了英国一所知名大学的心理学和法律的硕士,却非要从文继承老爸事业人气,平时就算是讨厌极了那些政府领导,也不会写在脸上;他是个早慧的天才,什么事都看得透透的,却还懂得韬光养晦藏锐守拙。其实尚暇溪小时候很崇拜他,但是后来发现他是个自恋狂,这种崇拜也变成了鄙夷。
尚暇溪见他笑眯眯地靠自己这么近,忍不住脸红了:“离我远一点,不然送你去看‘德国骨科’!”
“哎,开始了开始了。”尚闲川兴奋地指了指电视上韩美景和夏承墨,尚暇溪则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正常人看到女朋友甩了自己去和别人订婚,都不会这么兴奋吧!!
她看了看电视中的夏承墨,他一身深蓝色西装,头发也整理得规规矩矩;倨傲的脸上剑眉高鼻薄唇没有一处不是完美的。他任由韩美景挎着他,虽然皱着眉头还是友善地朝周围挥手,礼节到位。这次发布会重要得很,他一直极度重视游乐场那块地皮,这次一定是势在必得。
电视真是个好东西,看起来里面的人距离你近的很,近的触手可及,实则远隔千山万水,远隔着好几个男人女人。
尚暇溪看他们满面春风的样子,不由得心口一阵郁结,她不安地动了动头:“什么嘛?好像也不是很好看嘛!”
“嗯?”
“没有长得很好看啊,”尚暇溪义愤填膺地比划:“你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小气的男人,又抠又凶还跟个小孩似的幼稚死了!”
尚闲川看她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忍不住抿了抿嘴角,眸子暗了几分。
“真的啊!我也是干够了,就没有他那么压榨别人的老板!简空那种变态坏的都比他强!”尚暇溪没注意到尚闲川冷峻的神情,继续抱怨道:“美景姐嫁给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也比嫁给他好啊,他哪里配得上美景姐!!”
尚暇溪说到这里,鼻子一酸,她说这些话根本骗不了自己,反而更像那只吃不到葡萄的狐狸。视线已经被眼泪晕染的有些模糊,她擦了擦眼睛重新注视着一脸主宰一切气度的夏承墨,忍不住小声叹道:“可是怎么办啊闲川,他那么差,我好像还是喜欢他啊……”
尚闲川一言不发。尚暇溪有些抱怨地转头看他:“喂,你有没有在听我……”
话还没说完,她忍不住先瑟缩了一下。尚闲川头微微扬起,冷峻的目光却是垂下来死死盯住她,像是在审视一个犯人。她从来没见过尚闲川这种神情,好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的神情。在她眼里,尚闲川就是一个任自己打骂的吊儿郎当的人,怎么欺负他都没有脾气。可能是时间久了她忘了,她忘了除了自己,从小到大身边人都把他视作神明般的存在。
虽然这话有点玛丽苏,但却是如此。大学他替自己考了三门金融选修课,结果门门满分,他差点被写进校史帅照挂在墙上,她差点被老师骂死黑白照片都准备好了;后来自己干杂志社,虽然老爸资金基础雄厚,但是从来没见他怎么干过活,还是能把《风尚》杂志管理成业界第一;自己心理医院的院长是他英国大学的后生,市里司法部的领导也是他同学,还请他协助破了好几个连环案子。
“你哥哥是个天才啊!从小就是,所以只要他不去犯罪,我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这是那个司法部的人说的话,时隔多年后又在她脑子里响起。
尚暇溪觉得他目光里有怜悯和狠厉,不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妹妹,倒是像在注视着渺小的蝼蚁,只不过这个蝼蚁碰巧是他有点兴趣的。
“那个,”尚暇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威压,她看了看夏承墨的脸,只觉得心脏更难受了,就小心坐了起来:“我心脏塞塞的,我要吃点药。”
她揉了揉心脏,走到桌子旁边刚拿起吃惯了的药瓶,却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不是心脏问题,是心理问题”尚闲川面无表情地把药随手扔到身后沙发上:“是因为夏承墨抛下了你,所以看到他订婚你会觉得心脏南难受!”
“才不是!”尚暇溪被他这样看着,心中又怕又气:“我吃不吃药你也要来管?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我是个被你捡回来的孤儿一样!”
尚闲川听她这样说,避开她目光,语气也放缓了一些:“那个特效药是有副作用的,你心脏才开始好了几年,你就要糟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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