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不泄气,拼命地夸自个儿这簪子如何如何的好,苏婉容戴着是多么多么的适合。但苏婉容此时,却早已经没了挑选首饰的心情。
“买一支簪子,便花去五百两银,未免太阔绰了一些。横竖我平日也不喜戴这些小玩意儿,便不要浪费这个钱了。”后来不管掌柜的如何游说,甚至出言要便宜几十两卖给他们,苏婉容都无动于衷地婉拒了。
离开的时候,倒是胤莽于摊位前稍稍驻足。视线落在摇头叹息的掌柜手里的那只匣子上,若有所思地停留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移开。
傍晚二人回到客栈,赵龙早已吩咐小二收拾了一间最上等的厢房。剩下的人,便也在客栈其他厢房入住。
用过晚膳,胤莽叫苏婉容先在房中歇下,自己步履匆匆地直接离开了。
男人临走前没有告诉她要做什么去,可苏婉容也猜的出来,这些天男人与赵将军议论的头等大事,便是和中原与西夏的两国关系有关。
政务上的事情,男人私底下其实鲜少与她谈论,偶尔她随口问了几句,男人总是若无其事地叫她不必操心这些,便将此行当做普通的出游便是。苏婉容自己心中也有计较,晓得男人怕也只是故作轻松,如今局势这么紧张,两国关系岌岌可危,哪里容得松懈半分呢?
不晓得男人准备如何应对,但无论如何,即便战事爆发,在晋元帝的带领下,前世占了上风的乃是中原大军,想必这辈子理应也是如此。也无需她这样一个妇道人家,杞人忧天了。
胤莽再回来时,已经很晚。
苏婉容这会儿已经沐浴完毕,换了身中衣便在临窗的案几前坐下。夜间风凉,雕花窗棂只被推开一小道细缝,偶尔有几缕风吹进来,苏婉容就斜靠在软椅上,一边百~万\小!说,一边等头发晾干。
即便是这样,倚翠还是怕凉风把娘娘给吹病着了。便寻了一件缎面薄斗篷,仔细披在娘娘身上。又添了一盏油灯在案几前,这才轻手轻脚地推出房门外守着了。
于是当那胤莽得意扬扬地怀揣着方才好容易弄到的某件事物,阔步走进来的时候。只见那屋内烛火昏黄,偶尔耳畔传来一阵细微的书页翻动的声响。
小姑娘,单薄娇小的一个,此时窝在软椅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话本。墨发如绸,松散柔软地披在肩背上。她单手托住下巴,脑袋微歪,于是便露出半张因刚刚沐浴完不久,呈现湿润桃花那般娇嫩粉色的脸蛋,干净又俏丽。
胤莽喉结略微滚动了一下,目光加深,然后又高深莫测地缓慢移开。
而另一边,听见显然比倚翠和凝香稳健许多的脚步声,苏婉容下意识抬起头。
就见那男人进门以后,先是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笑了一会儿,直笑得她背脊凉飕飕的,这才终于把视线挪开。
而后撩开袍角,龙行虎步地直接掠过她,走去距离她不远的床榻旁边。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男人随意地甩脱脚上的皂靴,又听咚的一声重响,便已经大咧咧地直接仰面躺倒了下去。
客栈的床榻已经有一定年岁了,男人人高马大,身子又重又沉,瘫倒的时候,苏婉容几乎能听见床板发出的吱呀闷响。
“你过来。”
仰面躺着的男人,微阖着眼,就这么懒洋洋地朝她勾了勾手指。
苏婉容蹙眉,在胤莽的几番催促下,还是放下手中的书卷,慢吞吞地起身走了过去。
几乎是刚一近身,一股浓郁的异味便似有若无地扑鼻而来。苏婉容拧起眉头,视线下移。未半刻便立即察觉,散发出这股子难闻味道的根源所在,是男人的一双臭脚。
胤莽从前粗糙惯了,遇见苏婉容以后,才配合着稍微讲就了一点。胤莽原本就爱出汗,即便是现在入冬了,一整天下来,身上总会带着点不那么怡人的味道。而她素来喜欢干净,往常为了讨她欢心,每每见她以前,总是会简单清洗一番的。
今日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就这么臭哄哄地直接赶回来。赶回来也罢,还这样摊手摊脚地躺在她晚上也要睡的床铺上……
当下便十分嫌弃地掩住了口鼻,苏婉容蹙着一双黛眉,责怪道:“身上一股什么怪味儿,难闻死了!你赶快出去洗澡,还有把你的脚仔细搓搓,把床褥都给熏臭了。”
孰料胤莽懒洋洋地躺在榻上根本一动不动。
掀开眼皮,瞧见小姑娘立在床沿,紧紧皱着眉头,这会儿一脸厌弃的模样。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长腿一抬,紧接着勾着她的腿窝轻轻那么一踢。
苏婉容双膝不受控制地跟着前曲,嘴里啊的一声,整个人顺势往男人胸膛上倒去。
胤莽身躯强壮,胸肌鼓实隆起,硬邦邦的犹如巨石。这会儿鼻尖猛地撞了上去,只撞得生疼生疼,紧接着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混着汗臭充斥了酸疼的鼻腔,不比他那一双臭脚好闻到哪里去。
“脏死了,你快出去洗澡……”
胤莽却不满意地瞪她一眼:“脏什么脏!朕日理万机,终日为江山社稷奔波操劳。这几日领军走着山路,你躺在马车里光顾着享乐,朕骑在马上风吹日晒的,入了城还得继续为了你跑东跑西的四下走动。朕现下累坏了,洗不动澡也有你一半的责任,脏你也给朕受着!”
什么叫为了她跑东跑西的四下走动?下午分明是他自己硬要拉着她四处闲逛的。哪有把错无缘无故都赖在她头上的道理?
实在是被他的汗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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