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上车的时候,徐凯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扫了眼来电显示,眉心一皱,便蓦地看了我一眼,而后,他便把电话挂了。
可他没挂多久,那电话便又响了起来。
他又扫了我一眼,将手机直接扔进了车里,没有再理会。
宗政烈跟我吻别,柔声嘱咐我中午一定要自己做饭吃,在家里安心等着他回来。
我朝着他温柔的笑笑,乖巧的点了点头,探着身子又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关上车门,我目送徐凯开车离开。
车擦着我过去的时候,我无意中就瞥到徐凯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宗政烈。
宗政烈扫了眼手机屏幕,便于瞬间收起了眉宇间的柔意,换上了一贯的淡漠神情,接起了电话。
车很快便走远了,我定定的站在马路边,这些天一直按捺着的不安愈发浓郁了几分。
鬼使神差的,我就招手打了辆出租车,跟上了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连下了几天的雪,路况十分的不好,马路上的车辆都套着防滑链,车开的都很慢。
这样的情况恰好给了我有利的跟踪条件,出租车虽然远远的跟着宗政烈的车,但也没有跟丢。
车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缓缓的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见宗政烈的车开到了一家会所前,眉心不由紧皱起来。
这是一家主营茶文化的主题会所,类似于茶馆,只不过比起茶馆,这里提供更多更丰富的娱乐活动,我之前在古慕霖那里上班的时候,来这里见过客户。
据我对这里的了解,这里绝对不会承接葬礼一类的活动。
可宗政烈的车却停在了这里,而后便和徐凯下了车,抬步朝着会所里走去。
这家会所位置偏僻,人迹稀少,很适合谈一些秘事。
我让司机远远的停下车,给他加了一些钱,让他就停在这里等一会儿。
坐在车里,我定定的盯视着远处的会所大门,耐心的等待着。
宗政烈必然是要去参加葬礼的,昨晚宗政天亲自给他打得电话,让他务必到场。
我当时就在宗政烈的身边躺着,听得一清二楚。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视野里满是白茫茫的一片。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宗政烈和徐凯才一前一后的从会所里出来。
徐凯的手里多了个公文包,警惕的护在腋下,快步便走到了车边,帮宗政烈拉开了车门。
车很快便重新发动起来,开了出去。
司机师傅问我要不要继续跟踪,我抿着唇瓣目送着那辆远去的车辆,缓缓的朝着他摇了摇头。
朝着会所的大门看了一眼,我示意司机师傅继续在这里等,又嘱咐他把车内的暖风开大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认真的盯视着会所的那扇大门,静静的等待着。
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会所的门再次开了。
眯了眯眼睛,我视线紧紧的盯向了那扇门内走出来的人。
是周雨露,虽然她穿着厚厚的貂皮大衣,头上带着貂皮帽子,脸上围着围巾戴着墨镜,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对于她的身形以及她走路的姿势,我太熟悉了。
远远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走在雪地里,然后上了车,又将车开了出去。
目送她的车消失在雪幕中,我倚着座椅靠背坐着,定定的看着窗外看了良久,才轻轻的呼出了一口长气。
朝着司机摆摆手,我让他调头回老胡同。
司机师傅全程目睹了这一切,回去的路上,不由开口劝慰我道:“小姑娘,想开点吧,男人啊,都一样,有了钱就变坏,哪有几个会珍惜糟糠妻的。”
“这大下雪天的,他还有心情跟小蜜私会,我劝你啊,还是趁早死了心,跟他打离婚官司吧,如果有需要,我愿意给你当证人,兴许还能帮你多分点财产。”
司机师傅的话虽然不着边际,却莫名带给我一丝温暖。
一个陌生人而已,他却愿意出庭当证人。
这世上,到底还是好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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