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开席时略显拘谨的场面早已不见,在座的人都是敞开了喝,而且像是约好了似的,时不时的看一眼丁总,有眼睛眯着,有眼睛张着,有的眼皮眨巴不止,显得多有忐忑,真是什么表情都有,特别丰富。那丁栓柱却浑然不觉似的,尽管滔滔不绝,谈论的话题却始终在边缘上飘着,不过他不开口,王子君也同样不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谈笑着。
这种场合总是有很多甜言mi语,丁栓柱夸王市长如此年轻有为,
却平易近人,自是十分难得:王子君便面带笑容的接口,丁总能把企业做大做强,肯定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在恭维与互相恭维之下,两瓶白酒很快见了底儿,那丁栓柱不易觉察地冲张通点了点头,正和遥遥说话的张通随即心领神会,笑着端起酒杯道:“王市长,我年龄比你大,所以就自作主张喊你一声王老弟,你可别介意啊!”
王子君见张通如此说话,知道接下来,张通估计要给他说这次宴会的戏肉了,当下笑着道:“张市长张老哥,就凭你这句话,就得罚你一个酒,你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分明是不把我当兄弟看嘛!”
“哈哈哈,王老弟你批评得我心里热乎乎的,这个酒,我一定要罚。”王子君的嗔怪让张通觉得自己忒有面子,端起酒杯,一仰脖,咕咚咕咚的喝下去了。
“王老弟,这次请客,名义上是哥哥我,买单的却是丁总啊。丁总这个人,为人仗义是条好汉,值得深交,他们公司的主要业务虽然在山垣,但是作为一个不断向外扩张的大公司,他们也想给咱们东埔市的建设做一点力所能及的贡献哪。”
张通的话说得含而不lu,却把〖真〗实的意思表达出来了。给东埔市的建设做点力所能及的贡献,王子君并不是分管城建的副市长,目前他只是在薛耀进的安排下,分管了老街的重新建设而已。丁栓柱这个时候请他吃饭,那几乎可以断定,此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棚户区的重建工程。
王子君稍微沉吟了瞬间就笑着道:“丁总愿意给我们东埔市做贡献,我和张市长鼓掌欢迎。这顿饭应该由东埔市政府来请更合适吧?现如今,各地市为了加大招商引资的力度,提出来以情招商以情安商、以情留商,大家把你们这些有实力、有信誉,有意投资的老总都当上帝看呢,怎么能让丁总再破费呢?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好像咱们东埔市连顿饭都请不起一般。”
见王子君顾左右而言他张通的神se稍微一变,不过随即,他就哈哈大笑道:“王市长,还是你想得远,这点事情,我怎么没想到呢,对这顿饭,咱们来请!”
“王市长,张市长,两位领导不用在这些小节上计较两位能来,就是对我集团最大的支持再让你们两人请客的话,我们震源集团可真是没脸面在东埔市混下去了。”
丁栓柱一面和风细雨地说话,一面对那个叫小欣的姑娘使眼se道:“王市长,让我的办公室主任再敬您一杯,希望咱们的友谊万古长青!”
王子君摇摇头说自己酒量不行,再喝下去就出真了。丁栓柱不听,举手往姑娘t翘的屁股上一拍,让姑娘赶紧倒酒。这一拍t说明问题的,至少王子君是看懂了。
王子君的酒量本来就是一般,几杯酒喝下去,肚子里已经火辣辣的有点难受了。夹了几口菜垫了垫之后,王子君笑着道:“丁总,今天非常感谢您的盛情款待,我有点不胜酒力,要告辞了。”
那叫遥遥的姑娘哎呀一叫,说她一看到王市长就有感觉,王市长真是不得了,这么年轻,这么帅,这么能干,又有本事口风又严,这样的官应当升,掌大权,让别人来巴结一下也是应当的嘛。当个东埔市的常务副市长多不容易呀,官这么大,工资这么少,事还这么多,这种领导容易做吗?所以应当允许人家有时候巴结一下,放放松嘛。
“王老弟,丁总还安排了节目,咱们等一会唱唱歌解解乏,比你自己在家醒酒强的多。”不等王子君表态,张通就乘势劝说道。
“张市长,我酒量不行,后会有期,还是改天吧。”王子君朝着张通摆了摆手,声音随和,底气却是石头般坚硬。
本来还准备纠缠的张通,在看到王子君那不容置疑的神se之时,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就是一愣,那上来纠缠的想法,在瞬间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王子君意见坚决,丁栓柱也没有强求,在简单的吃了点面食之后,王子君就坐上了蔡辰斌的车。张通虽然有些扫兴,无奈此时不宜招惹王子君,只好违心地跟着上了车,陪着王子君一起离开了这座农家小院。
丁栓柱一直在轻轻地挥着手说再见,直到两辆车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这才放下来手掌。站在他身旁的侯报国笑着道:“丁总,这个王市长好大的派头!刚才我看连老张都被他的气度给镇住了!”
“老张这家伙,怎么能跟王子君比呢,那可是个火中取栗、主持过团省委工作的角u出一丝淡淡的不屑。
张通在他的面前,向来都是小心谨慎,唯唯诺诺的,当然,这不是看他丁栓柱有几个臭钱,更重要的,是看在他那个当省委办公厅主任的哥哥的面子上。但越是这样,对于这个一心通过自己接近哥哥的张通,丁栓柱越是有些看不上眼,特别是两个人通过一些手段更加接近了一步之后。
侯报国本来要说王子君几句好让自己的老板心气顺点,此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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