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不知定国公这会儿究竟有多愤怒多生气,心里像有把火在烧,别提多难受了。
“国公爷,我真的是逼不得已,我有难处……”杨氏楚楚可怜。
平时她一卖惨,定国公总会心软的,今天定国公却严肃的道:“你以为跪祠堂是什么?还有人陪着你聊天不成?”
杨氏头皮发麻,“是,是,我错了,再不敢了。”老老实实跪好,再不敢跟定国公撒娇撒痴。
天渐渐黑了,祠堂里没有灯火,黑漆漆的。
杨氏跪得双腿发麻,浑身难受,想哭又不敢哭,也不敢跟定国公倾诉什么,苦不堪言。
杨氏很想晕过去,从前她一晕过去定国公总是很心疼的。但今天她却不敢,她不知道定国公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便不敢冒然行事。
万一定国公现在正烦她恼她,她再不合时宜的晕了,岂不是让定国公更不喜欢她?这可不行。她这辈子靠的就是这个男人,她不能触怒他,一定不能。
杨氏虽然累极倦极,双腿都麻木了,还不敢有丝毫懈怠。
跪好,她一定得跪好,定国公吩咐过了,她就一定得跪好。
直挺挺的跪了不知多久,杨氏身子仿佛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灵魂仿佛已经出窍,在空中凄苦的飘来飘去。
真苦啊,撑不下去了,就快要撑不下去了……
外面响起脚步声,还有隐隐约约的灯光。
杨氏恍恍惚惚听到儿子张劼的声音,忍不住流下滚烫的泪水。
“爹,娘!”门口有灯笼的光亮,张洢抢先跑了进来。
“爹,娘。”张劼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劼儿。”杨氏看到她的宝贝儿子,像看到救星似的,柔弱的伸出双臂。
张劼忙快走两步扶着她,“娘,您没事吧?”
张洢含泪拉定国公,“爹爹,您起来用晚饭吧。”
定国公依旧直挺挺的跪着,“谁让你们来的?不许胡闹,快回去。”
张劼忙道:“爹,是祖母是我们来的。祖母她老人家说了,让爹和娘用过晚饭之后,再接着罚跪。”
定国公依旧跪在原地不动。
张劼和张洢担忧的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定国公才瘫坐在地上。
杨氏吃不消,他也吃不消,身体都快要不是他自己的了。
张劼和张洢含泪替定国公、杨氏按摩身体,过了好一会儿,定国公和杨氏才算是能动了,提起筷子吃饭。
“劼儿,你没替爹和娘求求情么?”杨氏满怀希望的问道。
张劼沉默了片刻,替杨氏夹着菜,柔声道:“娘,您多吃点儿,才能有力气……有力气接着罚跪……祖母说了,您晚上不许睡……”
杨氏呆了呆,筷子掉落在地上。
第30章
吃了饭还要接着罚跪,晚上不许睡,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杨氏嘴唇啰嗦,“那,那你爹……”
定国公由张洢服侍着专心致志的吃饭。
张劼笑容苦涩,轻声道:“祖母说我爹他只是隐瞒包庇,和您的罪行不一样,所以从宽发落,晚上爹可以回去安睡。次日接着受罚。”
杨氏恐惧之极,失声惊叫,“这么说,今晚就我一个人在这祠堂里?”
祠堂可不是普通的地方,上面供的全是祖宗牌位,到了晚上既威严又阴森,让杨氏一个人在这儿呆上整晚,吓都吓死了。
定国公专心吃饭,根本没往杨氏这边看。
杨氏一颗心直往下沉。
果然定国公是不能吃苦的,这才罚跪半天,他对她就这样了……
张劼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暗暗叹气,柔声安慰杨氏道:“娘,其实祖母罚您罚的并不重,这事若是放到齐国公府,那可就不是罚跪祠堂就能轻易了结的。”
“都罚的这么惨了,还想怎样?”杨氏饮泣。
她腰是酸的,背是疼的,两条腿更惨,简直不听使,这样难道还不够?还想怎么惩罚她?就算她真的错了,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又何苦这般往死里逼她呢。
杨氏满心的不甘、不服。
张劼神色淡淡的,“还可以夺了娘的管家权,可以禁足,可以送到乡下静养,可以送到山里清修。”真想严厉惩罚,法子多了去,罚跪祠堂算什么。
杨氏张大了嘴巴。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小声的、怯怯的道:“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过当了几幅画而已。我当了,不是卖了,还可以赎回来的……”
张劼心中火起,“幸亏娘只是当了,不是卖了,若这三幅画真被娘卖了,追不回来,娘以为只是罚跪祠堂就行了么?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的么?”杨氏不以为然。
她就是卖了张勆母亲留下的嫁妆又如何?张勆母亲的原配嫡妻之位被她抢了,张勆的世子之位被她给儿子抢了,还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她还不是安安生生做着定国公夫人。
“娘!”张劼严厉的、警告的看着她,“您一定得做出悔过的样子来,要不然事情会越闹越大的!”
“知道了。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呢,用得你教训。”杨氏嗔怪。
外面又有灯笼的光亮,还有脚步声。
张劼警觉的起身向外张望,杨氏做出娇弱模样,好似连提筷子的力气也没有了,病西施一般。
“菱花姐姐。”张劼彬彬有礼。
菱花是太夫人房里的大丫头,张劼对她是很客气的。
菱花站在外面没进来,“祠堂重地,婢子不敢擅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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