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惊险刺激的自由落体运动,就像现在这样。”
沈南昭大哭:“哇哇哇救命啊!我不要死啊!你大爷的这剑太不靠谱了我做鬼也跟你没完!!!”
☆、妙法莲华(十九)
白殷幽幽道:“你已经是鬼了……”
沈南昭埋头大叫:“反正跟你没完!”
“好了,”白殷轻抚她的背,手上捏了个法诀,操纵两人徐徐下落,快到地面时,法力一个不稳,两人又一齐摔了下去。
沈南昭本以为要摔个狗吃屎,结果白殷一个反转,甘愿充当人肉垫背,抱着她重重摔在了草地上。
他一声闷哼,额头上青筋暴起,强咬着牙忍痛片刻,还是没忍住,嗷的一声吼了出来。
“握草你怎么这么重!”
沈南昭本来想要感谢他的心思一下子没了:“你才重!”
“铮——”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正整理衣裳,眼前突然一道黑影闪过,一把黑色长剑直勾勾地插|进地面,还带着余震在两人中间晃个不停。
沈南昭和白殷齐齐跳后一步,惊魂甫定地看着掣夜剑。
这把不靠谱的剑如果再偏斜一点,他们俩中某一个就要再死一回了。
两人还没说话,掣夜剑里穿出一道弱弱的声音:“尊上,尊母……”
沈南昭:“呸谁是你尊母!”她又看向白殷,“这剑灵怎么这么蠢?”
白殷耸耸肩,照着脑袋比划了两下:“其实他以前很厉害的,就是跟着我一起遭天谴被雷劈了一顿,把脑子给劈坏了……”
“就它这怂样,不敢想象。”
说着她又看向白殷:“对了,我还没问过你,你做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儿啊要遭天谴?你以前不会是什么混世魔王吧?”
白殷煞有介事地理了理长发,凝望远方,神情严肃道:“往事何须再提……既然被你说中——”
沈南昭讥笑一声,打断他:“就这佩剑的德行,估计是天雷打别人时不小心也把你给劈了才这样的,瞧把你嘚瑟的。”
“……”白殷默默看了她一眼,觉得跟她没有共同语言,道:“走吧。再翻一个山头就是那片坟地了。”
他说着轻轻一指,戳在地里跟个萝卜似的瑟瑟发抖的掣夜剑就化作一道黑芒飞回了他指尖。
未几,掣夜剑灵偷偷传音给白殷:“尊上,尊母怎能如此小瞧你,你要拿出当初横扫三界的气势来征服她啊——”
“闭嘴!”白殷嫌弃地传回一道神识,“把你原来的智商觉醒了再来跟本座说话!”
掣夜:“……”
两人翻山越岭,终于到了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
繁芜寂静的深山中阵阵鸟鸣,流水潺潺,明媚中一片祥和景色。
如果没有眼前的坟地和趴在墓碑上一群叽叽喳喳聊天的鬼,这实在是个踏青的好去处。
白殷已经教导过沈南昭还尸之术,此刻两人来到那处被挖开的坟头,沈南昭正要施法,忽听一人喊道:“唉!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行行好,我这屋顶上的石头,快给我搬走啊!”
沈南昭循声看去,坟地中有一座坟头上立着块西瓜大的石头,十分显眼。
沾满尘土的老旧墓碑后冒出一个人头,披头散发的,正满脸讨好地冲她笑。
沈南昭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油嘴滑舌叽叽歪歪个不停的鬼!”
“嗯?”她缓步走到那碑前,扫了一眼上头的名字,挑眉疑惑了一声。
“严棣?”一看这名字,沈南昭一个激灵,靠近了细看,还真是那个二品尚书的脸,只不过苍老邋遢许多,看着十分潦倒,不细看根本认不出来。
她道:“你是哪个严棣,做过云歧国的户部尚书吗?”
“咦?”严棣一拍大腿,“小姑娘你竟然认得我?”
沈南昭没想到真是他,打着哈哈点头:“……生前听说过。”她又打量一番面前的老头子,“您不是户部尚书吗?怎么埋在这荒山野岭的乱葬岗了?”
严棣挠头嘿嘿一笑:“当初为官时做了太多错事,后来东窗事发,就被抄家斩首了。”
说着还把自己的脑袋往上一提,那头颅便轻轻松松与身体分离开来,笑道:“没人超度,就一直就在这里当个孤魂野鬼了。”
沈南昭了然,摆了摆手,不忍直视道:“赶紧放回去吧,看着怪吓人的。”
又随口一问:“怎么个东窗事发?”
严棣把脑袋装了回去,道:“当时帝都的迟家,知道吗?”
沈南昭与白殷对视一眼,转头道:“知道,家主是迟贞。”
严棣连连点头:“是了是了,唉,当初我跟迟贞不合,随便找了个罪名把迟家给抄了,后来新帝登基,整肃朝纲,重申了迟贞的旧案,于是我们这一派党羽,大多都上了断头台……”
沈南昭呵呵一笑:“真是报应不爽。”
严棣被人说在脸上,也不觉得害臊,挠了挠头,道:“死了几十年了,看得世间百态也多了,姑娘你说得对,人做了坏事,因果轮回,终究会有报应,就算不是报应在自己头上,也会落在子孙后代身上。”
沈南昭深以为然:“看在你悔过的份儿上,”她哼哧哼哧爬上坟头,一手推开了石头,“好了,以后要是有人度化,下辈子好好做人。”
严棣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沈南昭回首望向白殷,道:“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白殷微微冥想一番,未几一把抓住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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