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陆学儿他爸那是故意养废我,我就拼命地学,把成绩追了上去,高中跳级,又顺利考上了大学,我爷爷那会儿看我读书好,又开始疼我,教我东西。”
“高南那时候不行,他家里不愿意供他继续念书,我们家从手指缝里漏点钱出来,就够他读的,但我爷爷不同意,他一直不喜欢我跟高南来往。”
“你猜昨晚高南跟我说什么?他说,我没把他当兄弟,我对他呼来喝去,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我为了查陆学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跑你们鉴定中心,查遍了都没查到,当然查不到,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去查身边的人。”
“就在我身边啊,高南……”
钟屏一怔,这件事,小雯电话里没提,她不敢置信:“是……高南的?”
“你也没想到?你还有更没想到的——”陆适笑笑,“他说他喜欢你,喜欢的比我早。”
钟屏整个人都震惊住了,“他……我?”
“他说他在我身边就像一条狗,就连喜欢的人,也得先让我,现在陆学儿毁了他下半辈子,他就要拿走我的一切。”
钟屏握住他捏成拳的手,半晌,才开口:“你要庆幸,你在自己三十岁这年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以后你的身边不需要再搁着这么一个人,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捅你一刀,现在这些……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我在。”
陆适笑了笑。
他一晚没睡,在门外面闭着眼,浑浑噩噩一夜,现在眼底黑眼圈,伤口浮肿,钟屏让他睡下,她去找药箱给他上药。
刚走,手就被重新拽住,钟屏回头。
“那晚我没开车,是高南。”
“……我知道,我知道的。”钟屏抚过他额头,“闭上眼,现在你需要休息。”
陆适终于慢慢松开她的手。
他睡得并不好,眉头一直拧着,钟屏小心翼翼地给他上着药,他不光脸上肿,身上也有撞击的痕迹,涂一下棉签,她心脏就疼一下,终于将他每一处伤口都处理好,钟屏抹了下眼角的泪水。
外面门铃响,钟屏放下药,走出去开门。
陆适醒来时,正逢夕阳西下,斜阳照进窗,房里温暖如春,空气中满是钟屏身上的味道。
他没看到人,叫了声:“钟屏。”
声音轻,门却一下子打开了,淡淡的烟味飘了进来。
“你醒了?”钟屏走进,让出后面的人,“沈辉来了。”
沈辉站在门口,朝陆适一笑:“终于醒了。”
客厅垃圾桶里有两个烟头,陆适看了一眼,坐到沙发上,说:“别在这抽烟。”
钟屏:“没事。”
沈辉说:“我都抽完了……那下次不抽了。”
陆适问:“怎么找这里来了?”
“到处都找不到你,我让小雯问的钟屏,你手机也不开机,怎么回事,玩失踪?”
陆适:“手机丢了。”
钟屏道:“在章欣怡那,我昨晚打你电话,她接的。”
陆适眉头一皱,沈辉道:“算了,这是小事,我问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陆适往背后一靠,懒洋洋地说,“你都知道了,这事还能怎么办?我现在一穷二白,什么都没。”他看见茶几上的烟盒,拿起来,抽出一根,夹在手上,想点又没点。
沈辉道:“管你是不是一穷二白,你要是没动作,那我待会儿都去打个辞职信?”
陆适看他:“你辞职干什么。”
“当然跟你共同进退,”沈辉捶他一记,“我们兄弟多少年了,什么时候分开过?”
陆适沉默半晌,把烟往茶几一扔,随口一声:“嗯,随你。”
钟屏拉住他的手,问:“你想不想查出真相?”
陆适看向她。
边上沈辉说:“你要是想查,我帮你。”
钟屏:“你要是无所谓,那我们就不管了,以后该干嘛就干嘛。”
陆适笑了声,摇摇头,过了会儿,道:“查吧,我也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钟屏把小罗的联系方式给了沈辉,三人吃过晚饭,沈辉才离开,陆适跟他出门,倚着门框说了声:“谢了。”
沈辉:“兄弟俩,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谢’字?太别扭了,以后千万别再说。”
陆适拍了拍他的肩,用力一推:“滚吧你!”
“是!”
陆适一笑。
等人走了,他面无表情,又在门边靠了一会儿,听见厨房水声一收,他才提起嘴角,转身进屋。
陆适在钟屏这里住了两天,周一的时候去了一趟集团,无视周围眼神,收拾走了自己的东西,没碰上高南,倒是陆学儿闻讯,气喘吁吁赶来,见人就急急地喊:“哥!”
陆适瞥她一眼:“别乱认亲戚。”
“哥!”
陆适抱着箱子就走,后面保安和员工在清查他的办公室。
陆学儿追上他:“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别不理我呀,你像平常那样凶我也没关系,哥!”
陆适脚步一顿,偏头看她:“以后没我罩着你,你好自为之,任性也任性够了,高南这人是你挑的,我不会问你以前怎么回事,将来怎么样你也得自己受着。”
“哥!”
陆适看向前方:“过完年你就二十一了,别成天整那套幼稚的,好好照顾滚滚,别养坏了。”说完,陆适头也不回。
陆学儿没再追,眼睛泛红,过了会儿,冲周围一吼:“看什么看,不想干了是不是!”
喜欢天与地,有一根绳的距离请大家收藏:(m.bxwx.win),笔下文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