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青女娘娘能还魂重生,否则……”他苍凉愤懑,“死后荫封,又何用之有。”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看着廷岚,公孙池也看向廷岚,心里是一阵荒芜的落寞。
廷岚猛然举起天水,指着半空中御剑的长老们。
“大师兄你做什么!”弟子们纷纷倒吸了凉气。
掌门正要说话,这时候,从青女的头顶飘出她的三魂七魄,与瘟魔的三魂七魄搅和在一起,冉冉有飘远的势头。
“快打碎他们的魂魄!”戒律大声呼喊,冲向那三魂七魄,却不料廷岚猛然将天水朝着他投来,锋利的剑擦着戒律的鬓边飞过,险刺穿他的身躯。
戒律大惊,不能置信的与廷岚对视,怒道:“廷岚!你这是做何!”
廷岚不说话,阴郁的像是这片乌沉沉的天空,唇角拧了拧,勾起:“疯了……你们才是疯了。”
“大胆,你是要欺师灭祖不成?!”戒律怒骂,心中震撼异常。
掌门见状,忙掏出一个宝瓶,将青女和瘟魔的魂魄收入其中。他将宝瓶给了夙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蓦然间便像是泄了力气,从佩剑上跌落下来。
下方就是万剑和血泊,掌门直直栽下,吓坏了全门弟子。
灵虚和夙玄冲上去,一左一右将掌门架起。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悲痛和愧疚的双重折磨下,倒下了。
***
一天一夜,虞筝终于醒了。
夜色流觞,她醒在黎明前的那一刻,窗外无边的浓墨黑暗带来的寒意,猝不及防的袭上她的身体。恍如经历了一场噩梦,梦魇所带来的焦灼与无力像汗液依附在虞筝的身体,让她几近虚脱。
那不是梦,她比谁都要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梦。
青女走了,陪伴了她千百余载的青女走了。这世间再不会有人像青女那般,宛如前世就是她的姐妹那样,陪她哭,陪她笑。
她护着小腹,感受到她的孩子仍旧和她命脉相连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也是一片荒芜如死的冰凉。
下一刻,她就感觉到熟悉的微暖包裹了自己。
黑暗中,暮辞靠过来将她抱住,他熟悉的呼吸拂过虞筝的耳畔,让她慢慢的感受到一点安心。
“筝儿,你醒了?”
“嗯。”
“怕你不适应,我没有点灯,就在旁边陪着你。”
虞筝心酸如涌,靠在他怀里,问道:“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虞筝揪住暮辞的手,“青女呢?”
“她的三魂七魄仍和瘟魔的并在一处,被掌门收进了类似贮魂的法器里。夙玄准备带着法器去九霄天界,请天帝天后出关,亲自处理事情。”
“要怎么处理?”虞筝揪紧暮辞的手,“是让天帝天后打碎了青女的三魂七魄,还是要如何?”
“我会同夙玄一道去,力争一个最好的结果。我们都等你醒来,你再休息休息,我们便去天界吧。”
去天界,就真的可以解决事情吗?
虞筝不禁想起自己复活暮辞的时候,天帝天后因重伤而闭关,帮不了她;帝子法力不够,也帮不了她。最后还是姬弃和炎帝神农氏凭着所知甚广,给她指了路,却也靠她刀山火海的去闯,九死一生方换得暮辞回来。
而青女的情况,比暮辞还要糟糕,若是早就有解决的办法,何须拖到现在?
虞筝知道,天帝天后或许是可以解决的,但是,九霄天界也不过是由芸芸众生组成的地方,每一位神灵在天界也不过是普通的存在。天帝天后高高在上,如果为每一位神灵都倾尽全力,怕是早就耗尽修为了。
求人不如求己,终究是要自己去努力想办法的。
虞筝再开口时,语调已充满了坚定:“我曾听竹中仙说过一句话,他说,有法就有破,我信。”
暮辞低头,用额头抵住虞筝的额头,柔声说:“我也是信的,筝儿。”
“青女的尸身呢,可还在万剑之中?”
“廷岚和飞穹正在空明殿前清理。”暮辞说着,想起方才透过窗子瞥见空明殿前的场景,也不由感慨万千。
虞筝说道:“我想去窗边看看。”
暮辞柔声说:“我抱你去。”
虞筝没有反对,乖顺的将双臂搭在暮辞的肩膀上,由着他将她打横抱起。如今青女惨死,虞筝实在没法再和暮辞说笑,只能他说什么便是什么,被他抱到了窗边。
透过轩窗,虞筝的视线落在前山的空明殿前。浓墨翻滚的夜色遮盖了那些已成暗红的鲜血,但无数佩剑的寒光还是那样冷凉彻骨,与墨云中那一角若隐若现的寒月交相辉映。
她看见了廷岚,即便距离远的看不清,她也知道那是廷岚。
他留在空明殿前,哪怕有飞穹为伴,看上去仍是孤独到极点。
廷岚在将那些佩剑一支支的拔去,暮辞说,他从白天的时候就这样,从白天到黑夜,将近十二个时辰了,他的手早就磨破了皮,出了许多血。但他仍在做着这件事,和飞穹一起,不允许任何弟子的插手。
虞筝闭上眼,将头埋在暮辞的怀里,默默淌下泪滴。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门。
暮辞扶着虞筝站稳,轻遮住她的眼睛,点亮室内灯火,待她渐渐适应了光芒,才将手拿开,去开了门。
来者是夙玄,意料之中。他看了眼虞筝,没说什么,唤了暮辞随他出去。
虞筝知道,他们要商量很多的事情,而凭她现在的心绪,暮辞不愿她听。
左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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