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着水雾的眼眸里,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在场的村民看着这个风风火火的少女,都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气,心道:“这下小狐狸可有罪受了。”
“岁岁,岁岁,疼......”陶林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拧断了,可想而知,这回岁岁是真的生了很大的气,可自己就算不出家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啊......
“呸,谁准你叫我岁岁,你个没心没肺的王八蛋!”沈岁岁想着自己从小伴着他一起长大,自然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等到了年龄,那男娶女嫁都是顺水推舟的事,何况自己不嫌弃他一穷二白,成天吊儿郎当且无所事事,他陶林就该感恩戴德的一辈子待自己好。谁曾想这王八蛋不仅第一个站出来要上那邪门的扶魉山,现在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居然又想要当和尚。
沈岁岁越想越气,恨不能甩他一巴掌,将这颗被迷惑住的脑袋打醒。而岁岁一贯泼辣不饶人的性格,让她在南柯村有着“小夜叉”之称,可又因着这张越长越标致的脸蛋,村中暗恋她的男子仍旧不占少数,当然也有不知死活的选择明恋,至于结果么,一旁仰着脖子张望的鱼宝可能最清楚不过。
“你立刻马上跟我回去!”沈岁岁拽着那只充血的耳朵想要将人带走,可这颗脑袋却显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倔强。
“不回!”
“你敢再说一遍!”
陶林瞧了一眼脸上没有多少情绪的大师,心中叫苦道:“自己不是已经叫了师父吗,这光脑袋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如此可爱又机灵的徒弟被人抢走?”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陶林自认为将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师父他应该有所行动了吧,至少也得出个声啊。
于是离妄大师如他所愿的出了个声,而陶林觉得这四个字说和不说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师父,您老就不能不说这些和尚话吗?
“善哉,善哉。”离妄照旧拨动着佛珠,只是被长睫毛遮去的眼瞳里分明闪过了一丝寒意。
就在陶林以为他这无情无义的师父,就要离自己而去的时候,一只有些冰冷的手,握住了自己明显比他小一圈的手。
很奇怪的感情从心底浮上来,甜甜涩涩的,可以连呼吸都舍下。
陶林盯着这双深幽的眼睛,很想要听他说点什么,比如:如此天资聪颖的徒弟,本大师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本大师的人你都敢动!我徒弟不想走,施主怎么如此霸道,小心本大师用天下无敌的法力将你变成一个丑八怪......
而然这些话都没能从离妄口中说出,他只是握着陶林的手理所当然地将他带走,至于紧跟在后头,尚不肯罢休的沈岁岁,离妄只将她当做了一团闹哄哄的云雾,且相信这云雾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动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敢打排位......
☆、南柯一梦(四)
目送着离妄大师拉着陶林离开,身后还跟着“小夜叉”沈岁岁,众人的眼中不免都带着几分艳羡和遐想:陶林这小子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岁岁虽然脾气暴躁了点,可模样生的是一等一的周正,放眼整个南柯村,也找不出这样一朵娇滴滴的花来,再加上她爹娘死前给她留了一间酒馆,数亩良田,这样有钱有貌的姑娘怎么就看上这只“小狐狸”了呢?
不过这些尚未娶亲的男青年们转念一想,照方才的情势看,离妄大师收了陶林做俗家弟子,虽不用剃度,可和尚大师的弟子终归是和尚,而和尚是不能娶亲的,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还有机会能娶到岁岁?
“陶子出了家,那我岂不是有机会和岁岁在一起了?”
“你小子倒是不怕死,也不看看鱼宝那次不过对她说了一句‘今晚的月亮真漂亮’,就被呼了一巴掌。”
此话一出,一众面黄肌瘦的男子脸上纷纷露出了怯色,而他们之中却仍有一人昂着脑袋,眼中满是兴奋:
“岁岁,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抓着出家之人不放手?”鱼宝扯着嗓子欢脱的喊道。他对岁岁的爱意那是天地可鉴,无奈中间横了一个陶子,他现在突然有些感激离妄大师收了这只小狐狸了。
“都别闹了,开工吧。”随着老村长苍老的声音落下,男人们收起了方才的闹腾劲,将一节节木桩打入了土壤中。
鱼宝发现自己的这节木桩打下去时,好像撞碎了什么东西,落入耳中的是类似瓷器碎裂的声音。可他并未多想,照旧轮着锤子敲打了数下。
离妄带着陶林回到住处后,后者眼看着一双熟悉的手即将伸入门内,当下用力的将门关上,而后踮着脚尖费力的抬手将离妄的耳朵捂住。
掌心炽热的温度传给了那对冰冷的耳朵,离妄不明白自己的心跳为何会如此急促,却仍努力装出一副镇定自如的样子。可陶林却看见了师父白皙俊逸的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身上的烟火味正在变得浓郁。
四目相对,一方如碎裂的冰湖,一方如绽放的繁花。
而就在同时,一阵尖利的叫骂声,穿透房门回响在整间屋子里,“没心肝的,你赶紧给本姑娘滚出来。”
“我......我已入佛门,女施主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
“女施主?你竟然叫我女施主,从前扒窗偷看我洗澡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我女施主?”
陶林被她的声音闹得耳朵嗡嗡作响,一对柳叶一样的淡眉不禁蹙在了一起。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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