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些谎言,也就无人戳穿了。
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她自己也习惯将于将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在兴善坊呆过的那几天,也加油添醋在众人面前说成好几个月,更将自己形容成一个整天受陆敏和包氏迫害的小可怜儿。
渐渐的,她受到了满京贵女们的认可,而包氏和陆敏两个从不出门的人,如今名声坏到了极点。
若不是雷氏从别处听闻了些闲言之后透露到包氏耳朵里,只怕包氏还不知道自己和陆敏在外名声到底有多臭。
陆薇怕陆敏在父亲面前告了状之后,陆高峰要打死自己,躺在床上又后悔又后怕,忽而对芹儿说道:“你们把那裁宣纸的刀拿过来,然后退到外面去。”
芹儿和百合两个将截纸刀递给陆薇,转身退到了屋子外面。
陆薇拿着把刀,几番放到手腕上,看着自己那嫩笋般的胳膊又下不去手,忽而将刀一扔,咬牙道:“到了这步田地,只怕唯有陆轻歌才可以救我了,也罢,这可不是早晚的事情么?我怎么就那么蠢啊!”
陆薇爬起来,匆匆书了一封信,递给百合道:“快,趁着此时天还未黑,将这封信递到宫门上去。”
百合拿着信才一出门,外面响起陆敏的声音。她隔窗叫道:“姐姐,爹叫你回咱们大房吃饭!”
陆薇撒了那么多谎,也知道这时候陆敏肯定全报给陆高峰听了,吓的连忙缩进被窝,嗡声嗡气道:“麻姑,姐姐今天中了暑实在难受,就不回去了,你告诉爹一声,说我明天再回去。”
陆敏已经掀帘进了屋子,亲手扯开被子,冷冷看着蒙了一头大汗的陆薇:“中了暑还敢这样捂,姐姐你不要命了?”
陆薇连忙将被子扯了过来,哼哼唧唧道:“麻姑,我觉得自己可能发烧了,你放我缓一缓好不好?”
陆敏捡起她放在枕头上的那把裁纸刀,对这舌头又长又够蠢,反而自认聪明无比的庶姐也是无可奈何,凑近她身边轻声道:“趁着我还在说好话的时候,乖乖儿跟我走吧,要不然一会儿爹亲自来请你,拿皮鞭将你拖回大房去,到那时候你非但面子丢光,里子也得掉一地不是?”
陆薇吓的又是一缩,汗津津起身,哭哭啼啼一步三回头。
雷氏在屋檐下乘凉,见陆薇哭个不住,气的直皱眉头:“薇儿,这就不怪叔母说你了,麻姑好好儿叫你回家吃饭,你也要哭出两车的眼泪来,还整天说麻姑待你不好,若再这样,往后也别往我院里来,我伺候不起你!”
*
大热天儿的,太子殿下穿着极清凉的缂丝质袍子,东西两侧的穿堂风送阵阵清风进来,他手中还慢摇着一柄折扇,偶尔呷口茶,坐的极为自在舒适。
陆府一家子要见储君,穿的皆是厚重的朝服,又还坐在无风的地方,又闷又热,抬头看一眼,赵穆在低头翻经,再看一眼,他仍在低头翻经书。
陆严总觉得太子偶尔会不经意瞟他一眼,再低头。他站在老爹身后,汗湿浃背,再兼方才出门时跑的急,不知从何处沾了些花粉起了红疹子,又湿又痒,又不敢伸手去挠。
忍痒大约是全天下最痛苦的事情,陆严觉得自己要是老爹,就为了能一解这暑热,也会立即答应陆薇与傅图的婚事,好赶紧送走端坐在大案后的那尊神。
“右丞大人,若是再无它事,就请退下吧!”赵穆终于说话了,陆高羊大松一口气,陆高鄂也热的满头大汗,恰他是个五六品的小官儿,也不喜在这些皇亲贵戚面前露脸,所以连忙跟着也躬礼而退,跑了。
趁着两个叔叔行退礼的功夫,陆严伸手找了一把脖子,谁知非但不能止痒,红肿的地方反而隆起一大片来,又痒又辣又疼,急的他恨不能立刻跑回后院冲个凉以消其痒。
赵穆忽而将案头那本《楞严经》翻转,说道:“圣上潜心研习佛法,对《楞严经》更是拥有自己独道的见解,本宫也深信佛法,既在陆将军的案头与经相遇,便想请陆将军来讲一讲这清净明晦,但不知陆将军可能赏个脸于本宫?”
因为敬帝喜欢拜佛,即便聊政事,也要搞点佛法谒言出来,陆高峰为能应对故,偶尔会翻一翻经书,但他杀人如麻,从不信因果报应,更懒得与人谈这种东西,遂指着陆严道:“你去,给太子殿下讲一讲清净明晦!”
陆严脖子又痒脸又热,一看老爹把难题推给自己,原本就起了疹子的脸越发烧痒,以哀怜的目光看了老爹半天,见求不动老爹,只得上前吞吞吐吐念道:“是故阿难,若不断淫,修禅定者……”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被待高所以看不到前面,前面还是前几天的存稿,我大概记得是断在这里,我把章节顺序搞混了,请看过的人再重看一次,我又多加了一些。
☆、重逢
陆严从不翻经书的人,念了半天,边念边看老爹,希望老爹能来解救自己。
陆高峰一开始以为赵穆是来为傅图求亲的,但坐了半天,慢慢觉得似乎他此番前来,别有意图,只是自己还猜不出那意图来,遂静静的等着,看赵穆要耍个什么花招。
终于,陆严读完了,然后傻呆呆看着端坐于案后的赵穆。
赵穆问道:“所以,此经何解?”
陆严心里骂了赵穆一千遍的假道学,不对,假佛学,暗道若是断了淫,你爹怎会生出个你来?
当然,这话他不敢明着说出来,遂笑着摇头,顺带挠了挠脸:“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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