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断喊着她的名字防止她陷入昏迷,而后轻轻将她挪出了车外。她的身体是那样轻,轻得好像随时能从我手里飘起来。
“武静区蟠桃路十字路口出了交通事故,赶紧派救护车过来。”我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再抬起头时我的身边已经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周围的交通也开始变得拥堵,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此起彼伏的鸣笛声让我的情绪也开始变得急躁。我活了千百年,从来没有一刻觉得时间难熬,可现在这连眨眼都不到的几分钟却让我第一次体会了等待的痛苦。
我看着她的脸,即便是刺眼的鲜血依旧掩盖不住她的柔和,这个看起来褪尽世间一切铅华的女人我还是没能躲得过。救护车赶到,我随她一起到了医院。等她从急诊室里出来推到病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我坐到病床边再次拿出手机,一看二十多个未接电话,这才想起晚上原本还有几个行程,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喂。”我拨通了斑鹿的电话他一定找我找疯了。
“犬马殿下!天呐,您终于打电话了,我还以为您出事了,呜呜呜……”电话另一头,斑鹿又开始嚎啕。
“你现在来一趟市三院,嗯……顺便给我带一套像样的衣服。”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被鲜血侵染的白衬衣,一股焦味的中筒皮短靴还有破破烂烂到处是洞的铅笔裤,简直不能用邋遢来形容。
“好的,殿下,十分钟之内赶到!”
“只给你五分钟。”对于如此脏乱的自己我连五分钟都不想忍受,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公共场合。
“哪位是俞青岩的家属,过来缴费签字。”挂掉电话,一位护士走到门口大呼小叫。
“是我。”我抬了一下手站起来走出去。
到了门口她仔仔细细打量了我几遍才开口问道:“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呃……”还真的一点没有关系,能沾边的也就是她的妹妹俞静溪。
“我是她的妹妹……”
“妹妹?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
“是……是同父异母、同父异母,呵呵……”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种想象力,大概是被俞青岩给激发出来的。
“真是个复杂的家庭,签字。签完去前面柜台缴费。”她怎么说我怎么做,在签字一栏我写下了俞静溪的名字,可签完字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我的钱包在刚才丢掉的那件皮夹克里。在医院这种地方,什么牛鬼蛇神都得老老实实的交钱。我只好走到医院门口,坐在台阶上等着斑鹿前来解救去。
十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玛莎拉蒂总裁3.0t停在了我的面前。
“犬马殿下啊!”斑鹿还在车上就一眼认出了我,当然他不会蠢到在公共场合高呼我的名字宫夜祁。
“你迟到了。”我走过去十分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来的那条路上出了交通事故,所以来晚了,殿下……”
我这才想起刚刚闯的那场祸,便也就没有多做责怪,只问道:“衣服呢……”
“在这!”斑鹿立即下床递过来一个袋子,我看了看里面的衣服又继续问道:“有没有带钱?”
“有!”斑鹿立即拿出了钱包,将它孝敬给我。几个过路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俩,我用邪眼稍稍一看,居然以为我在勒索这个倒霉的小子。
“你可以回去了。”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我碰见了俞青岩,虽然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但至少我希望现在能和她有一个不受干扰的时刻。
“殿下,这就完事了?”斑鹿伸长了脖子疑心大起。
“嗯。对了把车钥匙留下,你自己走回去。”反正已经被人看做了抢劫的小流氓,索性就把他瓜分得干干净净。
“啊……走回去?起码要一个小时哎……”
“你不是有四条腿。”狗还能开车已经是我优待他了,还真将自己当人了。
“殿下……”虽然不情愿,斑鹿还是把车钥匙乖乖奉上。
“回去查一下俞静溪的电话,发到我手机上。”我将衣服袋子甩到肩上,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医院里面。
交完费拿过药,我回到病房又让护士给换了一间头等病房,所幸她受得只是皮外伤伴有一点轻微脑震荡,只需稍稍养几天就行。
忙活完一切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我这才走进卫生间换上斑鹿拿来的衣服。我居然将脏衣服穿了快一个晚上,这简直破了我三十年来的记录。洗过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不自觉就在镜面上描出俞青岩这三个字,这个女人啊让我暂时无解。等到后来的后来我终于知道,我和她之间的这种相遇只需用一个字来概括——缘。
送走了最后一次查房的医生,我坐到床边的沙发上,静默的守着她。不知不觉中我忍不住用了邪眼探查她,却发现无法看穿她的灵魂和意识。看不到人的灵魂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状况,这十足令我震撼。
当一个人精神高度集中、专注于思考某一件事的时候时间会过得飞快,静止一坐竟然就坐到了天亮,而我却还有一点意犹未尽。
“查房了。”护士推门进来走到俞青岩床前,打算直接叫醒她。
“她还没醒。”我轻声阻止道。
“不影响的。”说完她开始考体温测血压,做完一些简单的检查她又交代道:“等她醒了按一下床头的呼叫器,我再过来给她打针。”
“噢……好!”我居然规规矩矩就听了人话,我还是恶魔吗?
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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