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时候她又怎么舍得放弃!
小羽毛绝然地向后看了看,继续向前追索而去。
只是每走一步,胸膛存放心脏的那个地方就会剧烈地疼痛一下,而明明她现在并不存在身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一时心乱如麻,勉勉强强地坚持了三步之后,蓦然心中一阵炸痛,随即一朵巨大的血花在她面前绽放开来。
但这似乎并不是她自己的血?并且这空间不几乎是空茫无色并且一无所有的吗?
小羽毛茫然地伸出指尖,蘸上一些,怎么也控制不住地再次回过了头去。
不等她再分辩些什么,蓦然一股大力卷来,再下一刻她已经脱离了那个空茫的世界,回到现实当中,刚只懵懂地睁开眼,就听到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边:“抱歉,我应该尊重你的意愿的,但要失去你……我怎么都做不到。”
随着这句话,又一朵硕大的血花绽放开来。
她的视觉就在这一片艳红当中慢慢恢复,最终落在一张苍白憔悴的脸上,配着他唇边残余的一些血色来看,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而这张脸,哪怕正在经历着肉身几欲崩毁的无上痛楚时都一直保持着平静淡然的……
小羽毛定定地伸出手去,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你这是……怎么了呢?”
“你先睡上一觉吧。”
凌旭微不可闻地一叹,轻轻伸手一拂。
她忽然觉得疲倦异常,当真放下了所有,陷入沉睡当中。
但小羽毛睡得其实并不扎实,就好像整个人都虚脱了,再也无法如同健康时候一样睡得香甜,直到有一个声音传来,模模糊糊似提到了营养液的事,她好像是做了肯定的回答,而后便渐渐尘埃落定,她真真正正地睡着了。
再等她醒来,已经是另一番景象,树上花园阳光明媚,鸟窝当中轻软舒适,凌旭盘膝款坐在她的身旁,仍旧一惯的温和干净,温柔地注视着她,精神无限饱满,颜又格外的好看,仿佛先前的惊鸿一瞥只是自己的错觉一样,又似乎只是一个梦。
但明明当时的感觉那么真实,此刻指尖还残余着他的温度……
思及此,小羽毛视线蓦然一凝,当时去摸凌旭脸颊的那只手似乎不是小小肉肉的样子,胳膊也异乎寻常的长,所以果然是她在做梦?
惊疑不定地正待举起手查看,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已然风一样一口气冲到了鸟窝旁,一下子扑进了鸟窝里,又一把将她搂了个满怀,无比欢欣道:“小羽毛,你终于醒了!”
声音几曾熟悉,再加上他背后一双毫不掩饰的纯黑双翅,以及这样自然而然的环抱方式,小羽毛没多犹豫就吐出了那个名字:“阿宝……”
“是!”
少年清晰短暂地回答。
小羽毛微微恍惚了一下,要是还在以前,他的回答应该是——是哒!
所以阿宝是真的长大了。
而他的怀抱对她来说又是这样的刚刚好,没有太大,显得自己多么幼小,也没有太小,让他环抱不过来,那么先前所有的一切就都不是梦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在那个空茫的世界里沉溺了数年,这么浑浑噩噩地竟也长道跟阿宝一般大……
“到底……”
小羽毛有些艰难地发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非同小可,发生得那么突然,又持续得这么久远,哪怕她对月光鸟其实没多少理解,也能肯定这绝不会是某种自然现象。
阿宝冷哼了一声:“都是那个鸥翎!”
“鸥翎?”
小羽毛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心中大约能够猜出一点真相了。
阿宝噼里啪啦地又说:“我们不都知道那个鸥翎喜欢你娘吗,我还以为他爱屋及乌会对你也别好,谁知他利用了我们的信任,趁我们不查,在食水当中下了相当恶毒难解的血引——我跟阿爷因为跟你娘并没有血脉联系,所以幸免于难,你的整个神念却被那血引所控,飘散在这天地之间,依着血脉里的那种羁绊,四处搜寻你娘的下落。”
原来果然是这样吗?
怪不得她空茫之中一直在做那件事。
小羽毛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了。
于鸥翎本身而言,心上人的女儿又的确不能跟心上人本身相提并论,会暗搓搓对她下手也在情理之中。
偏那段时间自己一直不在状态,凌旭也太过忧心他,因此不查。
只是其情可悯,其行却难恕,就算他对她娘的爱再怎么刻骨铭心也没道理就这样枉顾她们的意愿,私自做下了这件事!
其实他若肯好好对她们讲,她们未必就会拒绝,而后完全准备之下,也许能做得更好,远不会像先前一样,自己几乎完全失去了神智,只为本能所控,向着那唯一一个目的蹒跚前行。
也就是说,他的私心与冒昧极可能毁了一个真正行之有效的办法!
这么想着,小羽毛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些许怒意出来。
阿宝有些会错意了,忙紧张地帮凌旭解释说:“小羽毛你别怪阿爷强拘你回来,我们知道你一心想找到你娘,前几年我们和阿爷也都依着你的意愿,任由你慢慢寻找下去,但神念一旦脱离了身体,就只是无根之萍,只有消耗,没有补充,迟早要消耗殆尽,之前阿爷也是看情况太过危急,再这样继续下去你就要耗尽神念,彻底消失了,才痛下决心!”
抿了抿唇他后怕道:“也就是确定了阿爷的神念能与小羽毛你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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