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怀疑了。
不过今天他注定看不到嫌疑人被他质问后的惊慌失措,前有许青珂淡然自若,后有这燕青衣冰冷以对。
“我喜欢荷花,常日来这边赏玩,对这里比较熟。”燕青衣看向冯刀头,目光薄冷。
冯刀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是个好习惯。”
人头肯定是要捞的,问题是时间耗费过长,这人头上的毁坏程度也越深。
当然,除却人头之外……
人的身体呢?
捕快们扩大了搜索范围,且调查府学有谁失踪。
考生们当然不想再逗留了,便是纷纷提出要走,但冯刀头不肯放人。
这人头浮起也就罢了,竟不到半个时辰又沉下了,这很不寻常,那么在这段时间内刚好在荷花池旁聚会的考生们很有可能与之有关联。
考生们一听就炸毛了,纷纷之乎者也说冯刀头怀疑他们,有辱斯文等等。
捕快里面本来也有好几个会水,但论水性还不如之前那人,便是得去找其余专门从事渔业等水性好的,这一来一回也得好些时候了,诸多考生可不愿意等。
虽然说知府跟林院士可以出面,可不可能扣着太久,毕竟这些都是应试的考生,说好听点可都是天子门生,将来是要入朝当官的,为了一个没定性的人命案子扣着人太久,道理上也说不上去,会惹了读书人圈子。
可冯刀头又觉得不能放人,一时间便有些混乱……
“等人头捞上来再说,本来也是聚会,就当是费些时间。”谢临云开口,考生们纷纷惊讶,要知道这谢家郎君可一向冷漠,极少与他们说话,没想到会为了这莫名的人头案出头。
估计也是因为谢氏里面多有人在朝廷做官,家风清正,遇上这种事情,必然是不能视若无睹的。
因而有好些个读书人对谢临云有了几分钦佩,其余人对谢临云信服,因此不再吵闹。
但他们没料到谢临云会走到许青珂眼前。
旁边的李申等人见状心惊,但还是退开一些,又不愿离得太远,只听到谢临云说:
“许兄,我曾听闻过定远县不久前出了一无头命案,不知你可见识过。”
许青珂本看着湖面,闻言回头看他。
“你说的见识,是重在见,还是重在识?”
“都算。”
“没见过,但识得。”
“那么不知你对这个人头可有什么想法。”
想法?许青珂看他:“是你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谢临云漠了下,回答了两个字,“好奇。”
好奇,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好奇,但有些人不够聪明不够资本,因为好奇,死了。
但也有些人有那个资本。
许青珂也不在乎旁边这些人悄然关注他们,更不介意这谢临云忽如其来得试探。
她手指落在栏杆的冰凉石墩头上,指尖敲击了下,说:“人死后,若是尸身沉入水中,过后几天因为尸身ròu_tǐ腐烂浮肿而往上浮起。且一般只能看见上半身,因浮起尸体的缘故主要是脏器腐烂产生污气,撑着尸体往上浮,但人头跟尸体不一样,人头之上肌肉少,乃头骨占比重,且从未听过人头自动浮上水面的,不是么。”
“对!的确如此!”连师爷都听得不自觉点头。
知府跟林院士本没在意,但听师爷这么一说,便是留意了过来,一看,许青珂跟谢临云?
刚刚那声音是许青珂的,很轻,似乎并不是说给他们听的,但依稀能听到只言片语。
“而且尸身浮上水面后,一般过几日又会沉下去,但不管上浮还是下沉,都是一个渐渐的过程,然而这人头却无端浮起,又无端下沉,仿若被人操控一般。”谢临云接下去说,又盯着许青珂,仿佛期待什么。
“两种可能,一,当时有人在水下拿着人头,故意将人头漂浮水面,待捕快靠近,又将人头沉入水中,但这样一来,此人必须在水中闭息至少大半个时辰,这还是没算他从水下靠近那浮起位置又从那里潜逃离开的时间,只算他托着人头存在的时间。”
的确,当时从他们发现人头到人头沉下去差不多达到大半个时辰。
“我想这世上没人在水下闭息这么久,除非他用芦苇杠在水面上呼吸,但那样一来我们众人肯定能看到水纹,不至于一点发现也没有。”
“大半个时辰,的确不太可能,那就排除了有人在水下躲藏,第二种可能又是什么?”
谢临云发现许青珂的手指还在上面缓缓敲击着,频率很缓,很稳,仿佛不被知府跟林院士靠近旁观而影响。
这或许可以证明她的目的并不在这两人身上,并未谋划什么,意外而已?
否则就太可怕了。
而许青珂薄唇缓缓吐出一个字:“鱼。”
鱼?鱼!!!水下有鱼妖不成?
谢临云阖了眼,也淡淡一笑,“那人可能在人头下面塞了鱼食,鱼儿大量聚集到人头下面吞食鱼食,因力往上顶,将人头顶出了水面,但人头的头发漂浮着,当时我们都没能看清水下有鱼,只是捕快要过去捞人头的时候,水纹浮动惊动了这些鱼儿,纷纷散开,于是人头失去了托力,自然往下坠!”
许青珂轻描淡写,谢临云详细解释,听起来不可思议,却也是合情合理的,李申等人是早已见识过的,因为不算多少惊奇,毕竟比起那一夜凉亭中的天马行空分析,如今这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却没想到谢临云观察了他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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